江越缩在被窝里给孟河言打电话,话题是纪小章,她问孟河言,纪小章究竟算是恒星,还是流星。
三姐忍不住插嘴,隔着床板喊:“谁家的流星有这么死气白咧赖着不走的。”宿舍里的几个人都以耳闻熟识了孟河言:“小河,你说是不。”
孟河言像是在笑,江越凑到话筒边仔细听,听到她说:“离地球最近的恒星,好像是太阳吧。”
江越眯起了眼睛,抬手挡住快要晒到脸上的阳光,掌心明明。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歪头用肩膀夹着手机,问:“你干嘛呢。”
光线灰暗的照片,起先并不好分辨,孟河言一张一张地浏览,拥抱和亲吻的姿态,越往后越明晰。发件人,乔玉。时间,凌晨十二点十四分。
“说话呀。”江越半个苹果都啃完了。
她呀,心底泛了涟漪,不知道为什么,走神走得厉害,再将视线转回屏幕的时候,凝眸半晌,只能叹了气,声音轻淡得像被风吹动的流云,“妈。”
江越掏了掏耳朵,吓道:“我可不敢当。”
“她给了你多少钱?”下课后赶上了拥挤的高峰,杨煦走过陈枳,挨得极近。
陈枳的耳朵一动,倒退两步,拉住人推向了墙壁,身后的暧昧口哨此起彼伏,陈枳笑了起来,杨煦不得不承认,她很好看,尤其是笑出酒窝的时候。
他淡淡开口:“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枳将头发捋到耳后,冲他眨了一只眼:“跟你同班了大半年,今天才算正式认识吧,对不住,昨天我还有约,就把你扔下了,是不是蒙圈儿了。”她笑着拍拍包:“五千。”
“这买卖划算。”杨煦点点头。
陈枳看到了他眼角眉梢满满的嘲讽,不过不甚在意:“那些东西现在应该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怎么办呢?”
人走的差不多了,走廊重归安静,杨煦推开她的手臂,拍拍身上的石灰,径直走向楼梯,陈枳也侧身倚向了那面墙,冲着杨煦的背影,大声说道:“你要是再加点钱,我可以帮你平反的,我是专业的。”
杨煦头也不回:“没那闲钱,也没闲功夫。”
陈枳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宝贝钱包,启唇微笑,心满意足。
郑西易难得顺路,邀了他们吃饭,他不知从哪儿听的传言,饭桌上调侃:“河言,听说你被老甜甩了?”
许澈反应激烈,一口茶喷了出来,正对郑西易。场面一度混乱。
她甩着臂连环抽纸递过去,同时喋喋不休,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能看上他?别逗了,哈哈哈。”
甜瓜愤而反击:“我怎么了我,追我的排着队呢。”
许澈一挑眉:“在厕所排着队吧。”
甜瓜被一口气呛得面红耳赤,咳嗽连连。
两人抢着跑出去买纸买可乐,餐厅里也要争个高下,孟河言看着他们的身影,莫名笑起:“他们其实,也挺好的。”
郑西易也点头同意:“只可惜,心意未通啊。”
“你那边……怎么样了。”孟河言问道。过年被迫同居整夜的时候,郑西易曾经对她倒豆子一样倒出了女友和母亲之间的恩怨情仇,各种偶像剧情节,她也曾听得津津有味。
郑西易被触到伤心处,长叹道:“还能怎么样,乌烟瘴气了大半年不说,而且有了你我妈还不放心,又给我找了一摞备着。”他拿手比划着,说的是照片。
许澈和甜瓜捧着东西回来了,依旧气哼哼地以背相对。
郑西易孟河言不再说话,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许澈和甜瓜慢慢地蹭到一起,低声议论:“神经病吧他们。”
围墙上的大片蔷薇花轰轰烈烈地开过一场,残留了馨香馥郁,许澈在回去的路上起了兴致,唱起了歌,五音不全,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甜瓜放弃了她,捂着耳朵加入了神经病阵营,许澈不甘示弱,把孟河言扯了过来,邀她同唱《大约在冬季》。
没想到孟河言还真唱了起来,这盛夏,郑西易的表情像是吃了芥末,从此以后,许澈和甜瓜找到了嘲笑她的地方,并乐此不疲了一整个大学。
黄色的路灯一盏又一盏,蔓延到了终点。
回到寝室,孟河言有发现很多未接来电,都是杨煦。她走到宿舍走廊的尽头。
“我一直等你给我打电话,可是一直没等到,所以我就打了,刚才怎么不接呢。”
“郑西易正好来了,还有甜瓜许澈,我们在吃饭,可能太乱了。”
杨煦问道:“吃的什么?”
孟河言答:“川菜,他们家的水饺也不错。”
他话锋一转:“我想你了。”
孟河言说:“我也是。”
“我说的是真心话。”
孟河言沉默稍许:“杨煦,我也是。”
“河言,你知道吗?好像突然之间,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团乱麻。”那些照片,还有出入常见的跟踪,杨煦一字一字地说给她听,说到最后,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
她说,对不起。她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你看,她总是如此平静,声线平和,近似于不在乎的意味。
杨煦微笑,第一次试着,小声的,郑重的,告诉孟河言,说:“我爱你。”
不是想你,不是喜欢你,不是对不起,而是我爱你。我说的,你说你都相信。
他在想,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没有我爱你,也没有我也是,无声无息。
孟河言慢慢捂住了眼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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