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杨煦的声音近似撒娇。
孟河言把手机换到右耳,冥思苦想,嗯了半天:“你想要什么?”
“我要惊喜。”杨煦说道。
惊喜。孟河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想说,你个大男人这样发嗲,我可受不了。
“你。”杨煦说,“我要你。”
即便摘了天上的星星月亮,也算不得惊喜,他心心念念的,是远在千山之外,万水之遥,那个温和声线的渊源。
孟河言买了第二天的车票,来到那个陌生的海滨城市,穿过大街小巷,一路风尘仆仆,当她看到那所大学的门牌时,已是星稀的傍晚。
这段路途比想象的还要遥远,孟河言站在当下,适逢周末,周边的街道繁华,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了混杂的香气。
杨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再一次闻到了只属于她的气息,沾染了烟尘也覆盖不住的温暖的气息。
“你还真来了。”他说道,“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孟河言的眼睛亮晶晶的剔透,“生日快乐。”
老板娘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这家小面馆拥挤,做的面却是用心,常人说的家的味道。
两人吃得微汗,杨煦突然拍了下桌子:“忘许愿了。”
孟河言说:“没有蛋糕没有蜡烛。”
杨煦双手合十:“不管了,许。”
待他念叨完之后,孟河言忍不住问:“许的什么。”
杨煦说:“你个不懂事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孟河言把藏在手心的礼物推上来:“给你。”
“钢笔。”杨煦瞬间就拆开,“我喜欢。”
“我拿它好好练字,好给你写情书。”
孟河言无语而笑。
最后两人把汤都喝光,咂砸嘴,意犹未尽。
杨煦带她去逛热闹的夜市,一路吃了过来,鱿鱼新鲜肥厚,还有烤玉米,蟹黄烧卖,臭豆腐……手里已经塞不下了,他们坐到长椅上,隔着白石栏杆的海浪澎湃,海面倒影着这座城市的光华,无不美丽。
夜晚的涛声深沉,很像某种亘古的呼唤。
两人静静坐着,默契地等待一场天荒地老。
杨煦拿出刚才买的海螺,对着它说了悄悄话,方才递给孟河言:“你听。”
孟河言接过,放在耳边,有隐匿呼啸的气流,飞越里面的小小世界,送来千言万语。
深秋的夜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杨煦舍不得浪漫了,总不能在海边一直这么耗着。
他牵起她的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走,咱们去找暖气片儿。”
学校旁边就有小旅馆,孟河言一看见床才觉得自己疲惫不堪,眼
皮沉沉,她和衣而卧,舒服得很。杨煦搬了把椅子坐在床瞧着她,孟河言努力睁开眼睛:“你这是干嘛。”
“我守着你。”杨煦柔声细语。
孟河言扶住他的手,无奈地笑了笑:“你也上来吧,床大得很。”
“你好好睡就行了,不用管我。”
“我说实话哈,您这么着我根本睡不着好吗。”
杨煦乖乖爬上了床,拥着另一床被子滚到孟河言身边。
“别笑了。”
杨煦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嘴巴又咧开。孟河言侧头静静看着他,宁静如许,不知何时沉入了深眠。
阳光穿透窗帘洒落了斑斑的暖光,睁眼,只身一人。孟河言猛地坐了起来,头脑尚未清晰,陌生的陈设,都像是梦一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双手拎着包子豆浆率先伸了进来,冒着热气,杨煦探头探脑地进来:“你醒了,真是猪。”
孟河言走到窗前,将帘子拉开,满屋明媚。
那天,连阴了两周的沉郁天气好不容易万里无云,逆光的轮廓温暖得并不十分真实,所以,一眼,杨煦便记了好多年。
连阳光下尘埃飞舞的轨迹,都一帧一帧,接连成章。
“河言。”杨煦慢慢啜饮着豆浆,睁大了眼睛,“那是什么?”
孟河言不明所以。
“你的后背。”杨煦说,“好大的疤。”
孟河言缓缓抬头,她拿着包子,指一僵。
他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地解释:“我没有怎么样你哈,你一翻身我才看见的。”
“没什么,从前不小心。”孟河言轻轻答道。
杨煦操心地皱眉:“以后可当心点,真不省心。”
“好子,两腮鼓鼓。
杨煦看着她,笑出了声,她也跟着笑,因为他的傻模样。
两个傻子。
入了冬,孟河言早出晚归地出入图书馆,甜瓜尽职守护,寸步不离。
两人脾性意外的相合,凡事同步,简直是人人艳羡的鸳鸯鸟。
许澈路过,忍不住又倒回来,观望道:“孟河言你是不是劈腿啦。”
孟河言摇头甜瓜点头。
许澈呼啦啦把复习的课本全抱了来,与他们拼坐一桌,说道:“我受受累,监视你们。”
“我得向着杨煦,好歹从前也那个什么过他……”
闻言,孟河言和甜瓜齐刷刷地望向她,目光炯炯。
许澈大咧咧地瞪回去:“谁年轻的时候还没脑残过啊。”
孟河言继续瞪,过会儿果然偃旗息鼓,人家说得也有些道理……
江越给孟河言打电话:“我跟你说啊,我勾搭了个系草!”隔着千山万水她的得意劲儿也喷薄欲出。
孟河言大吃一惊,连连恭喜:“你真行。”
她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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