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比薛玲想象的严重,程静泊读了陆柠发到邮箱的专访后用电话联系她,请她把关于柏子仁生活方面的细节描写删除,陆柠不悦,认为自己足够专业,不需要旁人指点,但没料到向来平和的程静泊在这件事上表现出坚持,甚至是强势,他表示,如果她不修改,他会直接联系她的上级领导,也就是她的姑父,帮忙出面解决问题。
陆柠挂下电话后气得人都在发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是实事求是,也是当事人自愿告诉她的,程静泊有什么可较真的?她差点想把电脑给砸了,等抑制住愤慨,重新打开文档,迅速地调到后半段。
“她身上孤独的气质很重,这在交流的过程中可以明显感受到,也许是和她的成长环境不无关系,父母的过早离异,跟着母亲寄居在新的家庭,自小缺乏关爱,童年没有玩伴,这些都在她身上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以至于现在无法顺利融入集体生活,谈到业余爱好,也是寥寥无几,更多时间只是一个人在发呆,我不清楚她是如何与这个世界取得联系的,但我好奇,她通过显微镜看到的微观世界,是否比外面的世界更有温度。”
陆柠眯了眯眼睛,反复读了两遍,最终咬了咬牙,把整段都删了。
“程静泊,你这个神经病,我讨厌死你了。”她愤愤地说。
事后没多久,陆柠对薛玲吐槽,薛玲反过来说她:“柠柠,站在程静泊的角度,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女朋友,你别想太多,以后也学聪明一点,别去得罪他。”
表姐的暗示委婉又微妙,陆柠哑口无言,只好当自己吃亏了一次。
当然这些事以及其中的曲折,柏子仁本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既然完成了导师的任务,她也就放心了,对专访呈现出来的最终内容完全没有兴趣。
话说回来,这几天她都在家帮忙照顾两个弟弟,尤其是一刻不消停的沐子东,是很难对付的小家伙,整天持着宝剑在屋子里跑,有一回下楼梯的时候,小家伙突然气势汹汹地跑上来,她差点就和他迎面撞上。
沐子北倒让人省心多了,一周有三到四天去培训中心,回家后待在房间里看书,只要有吃有喝就不哭不闹,只是偶尔会跑来问柏子仁,那位无形无踪的未来姐夫是何方神圣,柏子仁认真地告诉他,她还没有男朋友,沐子北摇头不信。
而真正属于柏子仁的时间不多,像是晚饭后,他们一家四口去外面散步时,她可以获得短暂而宁静的时光,看看程静泊推荐的书。
这一天,正逢沐叔叔带沐子北去培训中心,刘欣语偷闲去喝下午茶,午睡后的沐子东又闹腾起来,到了四点多,家里的阿姨去超市买菜,柏子仁独自照看沐子东,不料一个没注意就起了祸事,淘气的沐子东拿宝剑去砍一个小花瓶,瓷片四溅,有一片擦过额头,划出一道犀利的口子。
柏子仁赶紧拿来药箱,找纱布和消炎粉,简单地帮沐子东止血,沐子东早就泣不成声,说自己痛得快要死了,柏子仁大惊,立刻抱他出门去就近的医院,坐上的士后分别打电话给妈妈和沐叔叔。
刘欣语在电话里得知此事已经魂飞魄散,倒是沐叔叔,冷静地安慰柏子仁,让她别急,他们就过来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沐子北缝了一针,额头很快被包扎好,只是眼睛还有余光闪烁,刘欣语赶到的时候,看见心爱的小宝贝突然变成这样,心痛不已,一把抱住他,差点哭出来。
“妈妈,我的宝剑坏了,我要再买新的。”沐子东趁机提出要求。
“都这样了还想着买玩具?”刘欣语吸了吸鼻子,好好端详他的脸,“还痛吗?让妈妈看看你的脸。”
“不痛了,我要买宝剑。”
“你这个傻孩子,你不痛,但妈妈心里很痛。”
柏子仁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他们母子情深。
一会儿后,刘欣语才把注意力放到柏子仁身上,本想说一句总算没事了,但开口却是一句连自己都没料到的情绪话:“我就出去了一趟,他就成了这样,看来我以后只能寸步不离了,在照看孩子上,你们谁都不上心。”
柏子仁眼眸里的光一下子黯淡到底,整个肩膀变得很沉。
过了十五分钟,沐叔叔带着沐子北也到了,一起回去的路上,沐子东已经忘了痛,和沐子北斗起嘴来,刘欣语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地抚摸两个小宝贝的头发。
红灯的时候,沐叔叔说了沐子东几句,立刻被刘欣语打断:“他都这样了,你还忍心骂他?小孩子总免不了有淘气的时候,难道他还不值一个花瓶的钱?”
沐叔叔皱眉:“我不是心疼我的花瓶,而是警告他以后不能再拿剑乱砍,伤人伤己。”
刘欣语冷淡道:“只要我在旁边看着他就没事,主要是我人不在,你要说就说我。”
沐叔叔下意识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柏子仁,尴尬之余有点歉疚,拿手掌抹了抹脸颊,在暮色下疲惫地眯了眯眼睛。
回到家,刘欣语抱着沐子东上楼休息,沐子北出了一身汗,沐叔叔带他去洗澡。
柏子仁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玻璃窗外落日的余晖,心里一片空茫,思考了一会,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柏子仁走到便利店,买了一盒饼干和一杯热饮,付好钱,走出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接起一听是程静泊。
“你刚才打电话给我?”
“嗯?没有啊,或许是无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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