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代课老师安排呢?他的病假早就请了,教历史的鲁老师就是以他请病假请来的代课老师。哪里还要安排什么人代课呢?”姜玖魁插了上来。
莫飏回过头来对汪实荣说:“这倒是新鲜事,病假还有预支的。联校总得想个办法安定学生,如果说周塬错在不该‘死守着几个学生’,应该惩罚,你们去找周塬吧,他睡在床上。我就走,有言在先,当时是你们定要劝我来的。”他也来了脾气。
“事情突然发生,你说这一下要我哪里有现成办法呢?他虽说预先以病假名义请了代课老师,我也不预先知道他真的会病倒呀。”汪实荣把手一摊,以和缓的口气说,“我看你先莫着急,暂时先内部安排一下,再来设法如何?”
“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把那几个学生送到七中去,再把班合一下是最现实的方案。”姜玖魁是最能体会汪书记的意图的。
莫校长提出他要请示的第二个问题:“刘医师说周塬要休三个月病假,会要住院治疗,病假已经预支了,这医药费总该可以解决吧?他爱人要上课,又没有人照顾,不住院也不行。……”
“按政策办,有县级医院诊断证明,方可住院和报销医药费,手续齐全再报区里批,财经制度是没有什么商量的。”姜玖魁一板一眼地打起了官腔。
看到酒鬼那幸灾乐祸的神态,莫飏没有再说多话,转过身走出门去。周塬没病他还没有感到压力,现在他睡在了床上,他得先去安排教学的事,跟他们争论是解决不了具体问题的。
午餐,李虎给周塬做了一碗肉片汤,加了两个荷苞蛋。周塬闻到油腥,又作呃上涌。但李虎守着他,一定要他喝下。无奈,他把鸡蛋吃了一半,喝了一口汤。李虎刚走出不远,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莫校长走进来,周塬坐了起来,口里说着“不好意思”并挣扎着下床说要扫地上厕所。莫忙叫了个经过的学生到厨房去擢些灰来,把污物扫尽,自己则搀扶着他上厕所去。
“刘医师说你必须好好休息。看您的意见,这课程怎样安排才好?”校长搀着他一只胳膊边走边说。
“刘医师说是什么病?”
“他说是长期劳累所致,最好到区、县医院去住院。”
“谁来上课呢?这些学生怎么办?”
“所以我特地与你来商量。”
“难道我就这样垮了?我不信我这样不中用……”虽然他不服气,他不愿意趴下,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他未免有些悲哀。
“钢铁的机器也有磨损的时候,血肉之躯怎能经得起你这样没日没夜地消耗呢?你必须保住这点革命本钱!工作怎么安排,听你的意见。”
他没有说话,踉踉跄跄跟着老莫回到宿舍,噙着眼泪仰靠在床头。
莫飏找到叶志平、沈琼和向仲荣一起研究对策。他说:“大家都知道周主任重病,晕倒在课堂,是学生抬出来的。刘医师说他病得很深,开了五副药,建议全休三个月。这一来像散了箍桶篾,高二的教学工作怎么办,学生如何安排,特请大家来研究一下。”
叶志平说:“高二(4)班纪律很好,没有人吵闹,自习课异常安静。但情绪有些消沉。”
“耿习武刚才到了我这里,站了一会儿走了,似有话说,却没有说出来。”沈琼补充介绍情况,“看得出他很着急。周主任这个时候病倒,无疑给这些向高考冲刺的学生是一个打击,他们怎能不着急呢?”
“刚才我去看望了一下,病确实不轻。这短时间内的语文课我可以代一下,但真要休假三个月,校长就必须重新调整人事安排。”向老师说。
“上期因为联校提出将那三个学生送七中的问题,周主任组织我们开会,大家共同的意见是为了大多数学生,我们齐心合力送他们胜利毕业,大家都认为应该这样。但他一病倒,群龙无首,确实要重新做估计了。”叶志平说。
“有莫校长在领导,怎能说群龙无首呢?”向仲荣觉得他的话会让莫校长难堪,连忙给他一个台阶。
“志平说的不假,确实是群龙无首,我虽说在这里,也插不上手。”他晓得自己确实不懂教学,向老师是顾及他的脸面,连忙自己主动下台阶,“既然要重新考虑,我看跟七中联系一下把那几个成绩好的学生送走,免得耽误他们,大家的意见是否可以统一?”
“这样做,我心里总不是滋味,然而事已至此,实在是无可奈何。”沈琼说,“但先要去征求周主任的意见。毕竟他是教导主任。”
周塬的房门敞着,沈琼第一个走进来只见他闭目斜靠在床头,她分明看到他颊上闪着亮光,她心中一震:去年他多好的身体,想不到只有半年时间,却拖成了这样,学生的成绩上来了,他的身体却垮了下去,他为这班学生花费了多少心血!而此刻他心中又是多么悲苦,她十分同情起来……。
周塬听到脚步声,慌忙在脸颊抹了一把,欠身以笑脸相迎。他们正要问他病情,他却先问志平说:“(4)班今天的纪律还好吗?全校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吧?”
“你放心,(4)班的纪律很好,学校也没有什么其他事件,大家关心的是你的身体。”志平安慰他说。
接着志平的话,莫校长说明了大家的来意:“大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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