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甩下一句话,负手离去。
赵沅娘?何许人也?
二位童子对此一无所知,面面相觑。
等她的身形彻底消失在山顶,浮萍才结结巴巴地问:“冲冲冲仙君来的?”
莲藕霍然出手,一拳揍向他。
“欸欸你打我干嘛,别打脸别打脸!”
“你这混小子!嘴巴怎么这么不靠谱,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莲藕狰狞地呲牙,“是不是看她长得可爱,见色忘义!”
“我我我我冤枉啊!”浮萍泪眼汪汪地捂着脸惨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我这张嘴……”
莲藕一听,更加生气了。“我让你控制不住!让你控制不住!”
直把浮萍揍了个鼻青脸肿,她才消气停手,郁闷地瘫在了田埂上。“这下可怎么办?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我说……她是不是想逼亲?”
“逼啥?”
“咱家仙君的美貌闻名六界,想必是恋慕他的女子……虽然说为人彪悍了点……”
莲藕冷笑:“你怎么不说她是为了风华花而来?”
浮萍干巴巴笑了两声,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莲藕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问:“你方才说她问你话的时候,你嘴巴不受控制?”
浮萍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每次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可她一问,我就又……”他懊恼地缩了缩小身板,“我太沉不住气了。”
“听说凤凰城有一种蛊,叫做从蛊,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住人的口舌。”
凤凰城……
莲藕垂下眼睑,只觉遍体生寒。
“你是说……我中蛊了?我身上有一条虫子?”浮萍怪叫一声弹了起来,手舞足蹈地胡乱拍打着衣裳,“在哪里在哪里!快快给我捉下来!”
莲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别找了,从蛊的寿命只有十息,一死即焚。”
看这姓赵的打扮就不是巫女,多半是粗学的鸡毛蒜皮。
从凤凰而来,去往风华府……
不,他们这次出门并不招摇,以一行人的谨慎,断无可能一路被人跟踪至此。如果姓赵的真是为仙君而来,应该直奔风华府才对。
难道……
也是为朱獳而来?
她找朱獳干嘛?
莲藕心绪纷繁,小脑瓜迅速转开,木着一张圆脸,看上去有种与外貌年龄十分违和的严肃和成熟。
浮萍在听完她说的话后颤抖着小身板翻遍了全身,果然在一处衣角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焚烧痕迹。想到有虫子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就恶心得不行,捂着胸口干呕。
“你们两个小儿!坐俺田里做什么!”
两人正各怀心事,头顶猝不及防炸开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二位童子沉浸在各自的心绪中,茫然地抬头,却见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伯正恼怒地瞪着他们。
“乳臭小儿,是你们做的‘好事’?”
老伯放下肩上扛的锄头,双手搭着木头撑在地上,冲一片狼藉的麦田努了努嘴。
二童子这才想起自家仙君的吩咐,利索地蹦了起来,讪笑道:“啊,阿伯,听我们解释……”
二人七嘴八舌地将他俩在麦田打架的事抖了个干净,态度诚恳地自请赎罪,浮萍更是机灵地递过了一贯钱。
一贯钱,够买一石米面了。被二人压倒的麦苗并不多,有十几株未伤到根本,重新栽下还能活,这些折损的小麦充其量出产也不过一石的十之一二,怎么看都算够诚意的道歉了。
那老伯听完后没反应,晒得黝黑的脸上也瞧不出什么神情。
人精浮萍立即黏上去,绽出一个可爱无比的笑容,讨好道:“阿伯,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这钱就当是给您赔罪的,您就收下吧,甭跟我们这些小的计较了。至于压坏的这些麦苗,我们倒是有心想补救,奈何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着实无能为力。”
“唔,小儿倒是有心,俺就不为难你们了。”
“阿伯真是个大大的好心人!小子不打扰您忙活了,有事先行一步。”
浮萍窃喜,拉了莲藕就想开溜。
“等等!”
“怎么了阿伯?”
“俺只说不为难你们压坏麦苗的事。”老伯举着锄头当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田埂和田地之间那个巨大无比的坑前,慢吞吞地说,“这坑得另提。”
“咦?这不是……”
“小子,砸坏了俺的地就想溜吗!”
“可这并不是我们砸坏的啊!”
“你们一出现,俺麦子就倒了,坑也冒出来了,不是你们干的,难不成是俺老汉干的?来来来,乖孩子,锄头给你,帮俺把坑填平了。”老伯狰狞一笑,“不认账?可以,走,跟老汉去见官。”
“阿伯你不能这样!你不是大大的好心人吗?”
“是啊,可是好心人也是要吃饭、也有三分脾气的啊!少啰嗦,你们是哪家的小孩,速速跟俺见官去。”
“别,欸!我填,我填还不成吗?”
“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锄头,救命啊……”
“哎哟喂我的腰!嗷——”
“仙君救我!我保证再也不胡闹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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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田上一片凄风苦雨,山腰上却是另一派景象。
“师师师兄?”
一行四人晕头转向地在岳麓山寻了一通,朱獳没找着,倒是遇到一个绝对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被巫瑶称作师兄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脸型瘦长,眼睛细长,面色带着一种常年不见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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