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极为不祥,堂下几人神态不一。
小公子长长松了一口气。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巫姑娘终于能正常说话了。咦?刚刚他说巫姑娘是什么嘴来着?小公子困扰地想了一下,没想起来,索性把它抛在脑后了。
文墨却是脸色大变,道:“不劳老前辈开金口批字……”她正待上前理论,却被夫君赵珏轻轻拉住了。
赵珏温声道:“过犹不及,巫姑娘所言不无道理。夫人何必动怒?”文墨强行为他出头,不想面上被驳,一时脸上有说不出的尴尬,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径自抽回手去,在椅子上坐下。
赵珏无奈地摇摇头,道:“内子失礼了。巫姑娘可是会子平之术?”
不待巫瑶回话,小公子已抢先道:“小弟数次病危,都是她救活的。巫姑娘可知天命,得人心。在堪舆、子平、占卜、医术、蛊术等等方面皆有大成!”
“珏代内弟,多谢巫姑娘相救之恩!”赵珏躬身深深施了一礼。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套。”老祖宗走下高堂,问道,“巫姑娘说瑾瑜之字不妥,可有佳语相改?”
“不可!”文墨皱眉,“夫君乃官家赐字,若随意改了,只怕天子之怒,就是巫老前辈也担当不起。”
巫瑶摇了摇头:“改字不改命,于事无补。既为天子所赐,更动不得了。”她望向赵珏,“官家赐瑾瑜二字,可有深意?”
“听家父说,珏生来口含双玉,幼而能言,是以官家赐字‘瑾瑜’,应双玉之说。”
巫瑶眼睛刷地一亮:“双玉?是何双玉?”
兴许因她话语反常地过于急切,赵珏稍有迟疑。正想回答,忽闻夫人文墨开口道:“可有其它破解之法?”
文墨从小见巫瑶出入文府,见识过她的本事,气愤之后冷静下来,细细一琢磨,自然明白她不会随意说出这般话,终究还是担心胜过了不悦,开了这口。
巫瑶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赵珏笑道:“若真是天命,也难可违也。夫人不必介怀。”
他安抚地拍了拍夫人的手背,谁料文墨却冷冷地掉过脸去,胸口起伏不定。
巫瑶早已看出这文墨是在气恼赵珏,并非针对自己,也便不多说什么。
赵珏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向老祖宗道:“珏本为夫人而来,行至半路,方才听说二叔仙逝。因来时匆忙,只备了薄礼吊唁。”
他扬声道:“来人!”
立即有随从搬来几只大箱子,其中放满了礼金、纸钱、香烛之流。
老祖宗微微点头:“瑾瑜有心了。”吩咐下人将箱子收下。
赵珏又转向巫瑶,略一迟疑,拱手道:“巫姑娘医术高明,可否为我瞧一病人?”
这话一出,文墨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嘴里仍然笑着问:“不知又是哪位病人,劳烦右槽侍郎亲自说道?”
赵珏犹若不觉她怒气,十分温和地道:“此人为我在泸州偶遇。孙姑娘身染奇病……”
文墨做了个打断他的手势,笑问:“孙姑娘,嗯?”
赵珏略一迟疑,点点头。
文墨几乎是从唇齿间蹦出一句话来。“这么说,如果不是这位孙姑娘,你根本就不会来西岭,是不是?”
明明方才已经说得很明白,赵珏是在来西岭文府的路上捡到了病重的孙姑娘,她却又来胡搅蛮缠,赵珏实在无奈得很,发出了一声清浅的叹息:“夫人何出此言?”
“先是李姑娘,然后是张姑娘、柳姑娘、唐姑娘,再是孙姑娘……她们是右槽侍郎什么人,用得着你如此上心?”文墨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尖声质问道。
文墨这一声尖利刺耳,将小公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公子自小就怕这个长姐,看着随和,发起脾气来简直要地动山摇。他偷偷看巫瑶,见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突然间他就没那么紧张了,重重给了自己脑袋一下。是啊,他成年了,可以当家做主了,还怕姐姐做什么啊!
小公子壮了壮胆子,咳了一声,上前劝和:“长姐……”
文墨一拍桌子,喝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小公子顿时忘了刚才的壮志,喉咙动了动,把话咽了回去,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冲姐夫瞟去,十分可怜。
赵珏又叹息道:“夫人——”
文墨重重哼了一声。
“不得胡闹!”老祖宗见文墨神色有所缓和,及时开了口,“瑾瑜既已官拜右槽侍郎,心怀天下是应当的。墨儿,你作为夫人,一言一行皆上达天听,岂可意气用事,以儿女情长轻易断言生事?”
文墨嘴一扁,恨恨地把头扭到一边。
忽听巫瑶问道:“可是管常平、免役、保甲、农田水利、义仓坊场及河渡的户部右侍郎?”
赵珏颔首称是。
古来以左为尊,右侍郎位列左侍郎后,而当今天子却令户部右槽侍郎总理吏部事务,更特准右侍郎直达奏裁,恩宠无限。
“赵大人很得宠呐。”
巫瑶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小公子听出她语气微妙,不由瞥了她一眼,却见她眸中寒光流转,深不可测,像是隐藏了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公子一愣,只觉巫姑娘变得有些奇怪,不太像他所熟知的那位巫姑娘。
忽然,巫瑶霍然起身,向老祖宗一拱手,“赵大人亲自开口,只怕那位孙姑娘病得不轻。人命关天,容巫瑶暂别。”
老祖宗脸色缓和下来,挥了挥手,含笑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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