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云夕听闻自己怀孕的消息后惊骇不已,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孩子。”许晋阳注视着她震惊的双眼,不答反问。
他平静的语调没有一丝轻快或欣喜,反而显得极为沉重。
他的孩子?敖云夕脸色霎时惨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次错误的,荒唐的酒后乱xing,竟然使她怀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的孩子?
一夜中奖。
她的运气怎么会好到这种程度?
孩子应该如何处理?
当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她竟然脱口而出地询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老实说……”许晋阳幽深的黑眸盯着她,眼中有不忍,但更多的是如冰一样的冷漠:“我无法对你负责任。”
“你这是……要我打掉吗?”敖云夕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在寂静得可怕的病房里,虚弱地响起。
而许晋阳清晰而肯定的回答,将她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粉碎。
“敖小姐,或者你会觉得我残忍,但是,你得承认,我和你虽然是朋友,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甚至还没到相互了解的地步。即使我们奉子成婚,也未必能够白头偕老。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生活在没有爱的家庭里。”
他根本不喜欢她。哪怕一丝丝都没有。
“许晋阳,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自私冷漠。”愤怒凭空产生,莫名其妙而来,敖云夕在指责他后,倏地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下床,快速地穿好自己的鞋子。
许晋阳也站起来,诚恳地劝告她:“敖小姐,我希望你谨慎考虑,我不希望这个在错误中产生的孩子,毁了你未来的人生。”
穿好鞋子后,敖云夕与许晋阳对视,她的眼中闪烁着火苗般的愠怒,字字坚定如铁:“许晋阳,如果你希望我打掉孩子以成全你的自由,那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包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许晋阳追上去,在她的脚就要踏入病房离开的时候,他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
敖云夕回头,瞪着他,因为愤怒,她的分贝不由自主地提高:“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决定他的生死。”
许晋阳平静地,充满耐心地:“我希望你不要曲解我的用心。我让你打掉他,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
“为了我?”心头仿佛有一个火炉,持续地熊熊燃烧,过往所有美好在此刻被全部燃烧为灰烬,毁于一旦:“那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你又知不知道流产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没有生过育的女人的身体的伤害?”
“……”他被问得哑口无言。
敖云夕在他失神的时候趁机挣脱他的手,眼里的愤怒慢慢沉淀下去,转而变成一种深深的失望。但她不再说任何针锋相对的话,而是转身快步离去。
在医院门口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坐上去之后,敖云夕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杜然:“杜然,你现在马上开车到我那里等我,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带着某种能够轻易辨别的恐惧。
杜然察觉到她的不寻常,连忙问:“到底怎么了?”
“别说了,你快点过去吧。”敖云夕匆匆挂了电话,头转向窗外,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在眼里渐渐模糊不清。
泪水从眼窝深处无知无觉地浮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滚而落,慢慢地,就泪流满面。
本来就是意外的一ye情,她知道自己不能要求他负责,但他如此坚决,不惜与她反目成仇也要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却还是深深地伤了她的心。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为何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
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中,那么漫长人生该如何度过?
计程车到别墅后,她擦掉眼泪丢给司机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木然地对司机说:“不用找了。”
下了车,果然看到比她早到的杜然。
杜然看到敖云夕,快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小夕,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关心自己的朋友,敖云夕情不自禁地啜泣。
杜然一边安慰她,一边扶着她进入她的别墅,先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再为她倒了一杯热开水,让她喝下去暖身子。
在杜然的诱哄下,敖云夕在伤心过后,终于说出了令她哭泣的原因:“我怀孕了……”
“啥?”杜然震惊无比地看着敖云夕:“孩子是萧远的?”
“不是……”
“那是谁的?”
“……许晋阳的。”
“你说什么?小夕,我真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
敖云夕闭着眼睛,烦躁地,大声地把事实重申了一遍:“我说我怀孕了,孩子是许晋阳的。”
杜然嘴巴张大的程度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你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都是那该死的酒后乱xing……”敖云夕愤愤地将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杜然。
杜然听后,哭笑不得:“小夕,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居然也会发生在你敖大小姐的身上。”
敖云夕愤怒地把枕头朝她丢去:“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取笑我的,快帮我想想解决的办法。”
杜然接过敖云夕丢过来的枕头,问:“你家里人知道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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