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跳完后,敖云夕和许晋阳同时松开手,许晋阳俊脸带笑:“敖小姐,谢谢你陪我跳这支舞。”
敖云夕莞尔一笑,落落大方:“互利互惠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语毕,她转身迈开优雅步伐,退出舞池,然而,却就在她走出舞池的时候,一位端着托盘与她擦肩而过的服务员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肘。
悲剧就此发生。
托盘里的玻璃高脚杯在那位服务员的身体倾斜下也随之倾斜倒向敖云夕的身体,杯子里的红酒倾洒而出,一滴不漏全部淋在敖云夕的礼服上。
敖云夕惊呼一声,低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被红酒弄脏的白色礼服,高脚杯却以不可控制的速度从她的礼服上匀速滑落,最后“砰”的一声掉到地上。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一下子就引来全场嘱目,整个会场因为这道刺耳的声音,而霎时安静下来,包括正在跳舞尽兴的几位男女,都纷纷朝敖云夕看过来。
而站在人群中,昏暗光线下的朱苓,唇边滑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许晋阳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碎掉的玻璃杯,又看着敖云夕,关切地问:“敖小姐,杯子没伤着你吧?”
这毕竟是他的酒会,客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作为主办方,对服务员犯下的错,有直接承担的义务。
敖云夕接过一直不断向她道歉的服务员手里的纸巾,往身上湿掉的部分擦了擦,但白色晚礼服上的红酒渍越擦越明显,而且湿掉的面积太大,根本无法一一擦拭,擦了一会儿后,她像泄气的皮球无奈地抬起头,却蓦然撞进不远处朱苓噙着得意冷笑的眼中。
就在她与朱苓对视朱苓肆无忌惮对她露出嘲讽冷笑的时候,许晋阳温软的男性嗓音在耳边响起:“敖小姐,我让人送另一套干净的新礼服过来给你换上吧!”
敖云夕抬头看他,平静地说:“不用了,我想现在就回去。”
她表面平静,内心却有埋怨之声:真是倒霉,每一次遇见他都没好事,以后她一定要离他离得远远的。
她对刚走过来的何紫婷说:“紫婷,我先回去了。”
何紫婷说:“小夕,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你留下来吧。”
说完,敖云夕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大步朝门口大厅走去,然后往右转,沿着廊道笔直地往外走。
敖云夕离开后,气氛僵硬的会场恢复刚才的歌舞升平,迅速进入玻璃杯被打碎前的嘈杂喧哗,仿佛刚才的事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一道震耳欲聋的闪电雷鸣突然横空而出,许晋阳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当看到磅薄大雨迅急而至,覆盖整片天地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走到宴会大厅的某个角落里,取下其中一把红色雨伞,最后快步走出宴会大厅。
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敖云夕,就看到酒店外面一场磅薄大雨如同洪水猛兽一样迅速席卷整片天地。
她走到酒店门外,所有泊车小弟都忙着撑伞送别的客人上车。她需要等,等泊车小弟撑伞送她上车。
“敖小姐!”忽然,一道熟悉的叫唤在她看着磅薄大雨出神的时候在身后响起,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她的头下意识地向后转过去。
看到西装笔挺的许晋阳手里拿着一把红色雨伞朝自己走来,他矫健的步伐充满阳刚的活力。
他这是来送自己吗?当她脑海里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已走到自己面前,先把手里的红色雨伞撑开。这红色雨伞在这个昏暗的黑夜里,成为唯一的色彩。
雨伞撑开后,他举起手,红色雨伞撑在他们二人的头顶上,自成一片安全小天地。
雨伞撑起后,许晋阳才开口说话:“敖小姐,我送你上车吧?”
敖云夕微瞪双眼:“你是专门下来给我送伞的?”
“我想你一定没带伞,所以想下来送你一程。”因为雨下得太大,他怕她听不见,所以分贝略略提高了一些。
昏暗黑夜里,敖云夕看不清他的眼神,却从他分贝略高的声音中分辨出语气里真诚的情绪。
方才的恼怒情绪,如同水流无声远去,敖云夕略略感动,对他说道:“好吧,既然都来了,那就送我过去吧。”
两人一起出去。
红色雨伞被许晋阳高举着,遮住头顶汹涌而下的大雨,大雨砸在伞布上,噼里啪啦作响,而伞下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敖云夕的白色宝马就停在酒店左侧三百米之外的地方,在这个磅薄雨夜里,路途无形中显得遥远,雨花打湿了他们的裤腿,寒冷更甚。
敖云夕冷得瑟瑟发抖,不由自主缩起脖子,她在水量丰沛渐成河流的路上举步维艰。
许晋阳同样无法抵挡寒冷的入侵,但他没有任何怨言,只是默默地把敖云夕送到她的车前。
敖云夕拿出车钥匙按了两下,白色宝马立即发出“滴滴”的声音,但在这个大雨磅薄的雨夜里,显得分外微弱。
在打开车门之前,敖云夕侧过身子,看着许晋阳,说:“许先生,谢谢你送我出来。”
虽然她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打颤,但这并不影响她真诚情绪的表达。
许晋阳说:“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敖云夕说:“你回去吧!”
语毕,她伸出手,打开车门,弯身钻进驾驶座里,随即关上车门,第一时间就是打开车内的暖气,充足的暖气终于让她把缩着的脖子伸出来,然后面朝窗外,挥挥手,跟许晋阳说再见。
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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