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张簌所料,龟奴打來的另外一盆冷水,又被“很不小心”地泼进床底。
老鸨勃然大怒,一个巴掌将龟奴打得晕头转向:“王八羔子,你存心的吧你,趁早别在这儿干了,回家吮你老娘的奶去吧!”
龟奴哭丧着脸:“我娘的奶早就瘪了!”
颜如歌两盆冷水都是颜如歌暗中使了巧劲打翻,与龟奴实在沒有半点关系,他倒也不忍龟奴就此失去工作,向老鸨说:“看在我的面上,饶他这一回吧!”
老鸨仍旧愤愤瞪了龟奴一眼:“看在公子的面上,就饶你这一回,但这个月的工钱别想要了!”
龟奴忙向颜如歌千恩万谢。
老鸨一拍他的脑袋:“还不快去把水拖干净?”
颜如歌心想,要是龟奴拖水,说不定就发现躲在床底的张簌了,他还想多戏弄一下,忙道:“水就不用拖了,你们都出去吧!”
老鸨实在无法理解颜如歌,但是顾客至上,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带着龟奴退了出去。
颜如歌目光投向床上裹着被褥的沙华,笑嘻嘻地说:“沙华姑娘,下來喝杯水酒,暖暖身子如何?”
沙华微微颔首:“奴家遵命。”将一双白皙**伸出被褥。
颜如歌咽了一下口水,接着便见沙华掀开被褥,走下床來,穿着一件桃红里衣,一双饱满的香乳大有蔑视群芳的气势。颜如歌的鼻血淡定地垂了下來,沙华不禁吃吃一笑,先穿了绣花鞋,又拿起床边挂在红酸枝镂雕折叠屏风的紫绫挑线香草花边大袖衫和翡翠撒花大湘裙,慢条斯理地穿了起來。
沙华穿戴整齐,盈盈走到颜如歌身前,欠了欠身:“见过公子。”
颜如歌抹了一下鼻血,笑道:“不客气,不客气!”
颜如歌请了沙华坐下,瞄了一眼床底,张簌人如其名,簌簌发抖了。颜如歌奇怪,张簌光条条的,只发现他的靴子,他的衣服去了哪儿呢?颜如歌抬眼望向架子床的承尘,原來衣裳被他丢到床顶去了,这老王八蛋也太慌张了。
沙华给颜如歌斟了杯酒,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奴家敬公子一杯。”
“好好好,美人敬酒,我一定喝!”颜如歌一饮而尽,又想不能喝得太急,须得慢慢耗着张簌才行。
张簌躲在床底暗暗着急,他们怎么还喝起酒來了,这得喝到什么时候?他冻得全身发青,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沙华吓了一跳。颜如歌只当不知,存心要让张簌在床底多冻一会儿。
“沙华姑娘,我也敬你一杯。”
沙华忙道:“多谢公子。”
“來來來,吃菜吃菜!”颜如歌给她夹了一片水晶鸭脯。
沙华也怕时间一久,张簌在床底给冻坏了,只盼尽快将颜如歌灌醉,又给颜如歌斟了杯酒:“公子,奴家再敬你一杯。”
“这酒须得慢慢品,倘若喝得太急,便如牛嚼牡丹,岂不是糟蹋这些琼浆玉液了吗?”
沙华只得放下酒杯:“公子说得极是。”
“沙华姑娘,你会唱曲吗?”
“奴家愚笨得很,不曾学过唱曲。”
“你的声音这般美妙,不会唱曲,着实可惜了些。”
沙华笑道:“多谢公子夸奖。”
“不夸奖不夸奖,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公子,躲在这房里喝酒,闷得很,不如奴家带你出去逛逛?”
颜如歌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笑道:“外头天寒地冻,还不如躲在房里喝酒來得快活!”
耗了半个时辰,张簌垂着的鼻涕早已结成了冰,他再也忍不住,爬出床底,哭丧着脸:“殿下,老臣错了,你别再折磨我了。”
沙华也急忙跪到一旁,内心颇为担忧,按照朝廷的律法,官员是不能出入风月场所的,免得带坏官场风气。但颜如歌既是皇子的身份,自然与小小的刺史张簌有着很大区别,张簌可能要被御史台治罪,颜如歌则是无人敢动他了。
颜如歌故作惊讶:“咦,张大人,你怎么从床底下钻出來?”
张簌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殿下,老臣知罪,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张大人言重了,大家都是男人,偶尔出來吃个鸡,也是很正常的嘛!”又伸出脚尖挑了挑张簌胯下软趴趴的东西,“只是你的工具已经老化了,还吃得动鸡吗?”
“殿下明鉴,它原來不这样的,只是……只是被冻坏了!”
“你说你也是,干嘛躲在床底,出來和我喝杯酒嘛!”
“老臣……老臣怕殿下到御史台告发下官。”
“我又不认识什么御史台,你怕个毛线。”
“与殿下同來的傅晚灯傅大人就是掌管御史台,难道大人不知吗?”
颜如歌确实是第一次才知道傅晚灯当的是什么官,笑道:“放心,我不和傅大人说便是。”
“多谢殿下!”张簌急忙叩头。
“起來,陪我喝酒!”
张簌全身僵硬,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爬上床去,在承尘上取了自己的衣裳,迅速穿上。
颜如歌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就这么怕傅晚灯吗?”
张簌答道:“当官的谁人不怕御史台,当然,像殿下这般的大官,御史台自然不敢动。可是我们这些地方官员,人微权轻,正是御史台严打的目标。可是偏偏傅大人公正严明,不论如何巴结讨好,奉承贿赂,他就是软硬不吃,不近人情。是以,地方官员人人都怕他。”
“张大人放心,你现在是自己人,傅大人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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