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央不敢闭上眼睛,就这么一直睁着看房梁直到天亮,雪停了,天也晴了。他也不敢动,身旁之人的呼吸和体温都近在迟尺,越是近,他就是越不敢动,生怕一动,这一切就像是雪花编织的幻境瞬间融化成冰冷的雪水将他淹没,他甚至不敢看一眼,去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顾景行就睡在他身边,让奚央怎么忍住不去看。
悄悄地看一眼好了。奚央瞪着眼睛想,一旦萌生这个念头,就怎么也按捺不住,那细微的呼吸声像是细细密密的小火苗,燎着他的皮肤,让他躺不住了。
奚央下定决心,轻轻地但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转头,奢侈地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转回去了。
顾景行睡得很安稳,胸膛平缓地起伏,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就会让奚央闭紧了呼吸。奚央一瞬不瞬地盯着看,昨晚发生的事情好像奇幻的梦境,让他此刻回想起来觉得遥远又模糊,难以置信。
要不再摸摸看?奚央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手就跟不受控制一样伸了过去。
但顾景行毕竟是筑基修为的修者,被人这么盯着,睡得再怎么死也该有点感应,在奚央的手伸到半路的时候,顾景行睁开了眼,将奚央抓了个现行。
奚央眼神一闪,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实则欲盖密地将手缩回去。
顾景行笑了笑,将奚央的手握住,拉了过来,顺便仰起头在奚央的唇角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亲,然后那水在蜻蜓离开后,泛起了巨大的波澜。
奚央的脸红透,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脑子一片混沌,只有那个吻的热度长久地存在。
顾景行看了他的样子好气又好笑,都发生关系这么多次了,奚央还跟个纯情小处男一样害羞。顾景行有心想捉弄他一下,问道:“你的元婴呢?”
“啊?”
“拿出来给我玩一下。”
奚央慌乱无措起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惊恐地发现顾景行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里衣内,放在小腹下方丹田的部位,揉了揉:“在这里面?”
奚央脑中轰地一声天崩地裂。
顾景行笑出声来,捏了下奚央红得滴血的脸,也不为难奚央了,收回手说起正经事:“双修的时间是哪些天?”
当然,这个正经事对于奚央来说依旧是很大的为难,他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上弦月和下弦月。”
“哦,一个月两次啊。”
奚央羞得恨不得钻进被窝里去,“你还不起床吗?”
顾景行觉得自己似乎从奚央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怨气,当即忍俊不禁:“不起,沃雪王朝太冷了,不想起。”说着,他微微翻转半个身,靠近了奚央,把手搭在奚央腰上,闭上眼睛,大有再睡几个时辰的架势。
奚央颤抖着睫毛,想道,冷吗,或许还可以再冷一点。
直到日上三竿,顾景行想起今天还要去选一个可以演沧封大帝的小孩子,才懒洋洋地爬起来。奚央迅速地穿好衣服,对顾景行闷声说:“我先走了。”
顾景行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下,系好腰带一抬头,就不见了人影。
奚央觉得所有人都在瞧着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顾景行房里过了夜,脸又红又烫,一头扎进了自己屋里就不肯出来了。至于其他人,对于奚央整日黏在顾景行身边已经习惯了,谁管他过没过夜。
汶成大皇子把七八个七岁到十岁的皇孙集中到一起,就等着顾景行来选择,这些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王朝内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让他们在汶成大皇子的威严下,一声不出,严肃得不像个孩子。
顾景行凭自己对沧封大帝的印象,首先从气质上就排除了一大半,毕竟这些孩子不太懂演戏,本身接近沧封大帝会更容易教一些。接着,顾景行自己释示范了一遍两三句台词,让皇孙们模仿,这挑选出一个他满意的孩子,叫做沐甘,是二皇子的儿子。
顾景行跟汶成皇子说了一声,就把沐甘带回自己住的宫殿,打算趁还在编剧本的空隙,多教教他怎么演好沧封大帝的小时候。至于其他配角,顾景行没想到来到沃雪王朝还要拍戏,没把霓裳歌舞班都带来,只能让祁觅云充当一个重要角色,其他的角色,顾景行打算让汶成找人真实出演,那些军士、宫女、谋士等等,想必汶成他们几位兄弟总会有自己的心腹,可以在不惊动朝中大臣的情况下拿出来龙套一下。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顾景行问只到他腰部的沐甘,沐甘长相有四五分像沧封大帝,脸庞虽然稚嫩,但眼神却透着早熟,他的父亲因为是水木双灵根,在朝中并不受重视,以至于让沐甘也遭受冷眼长大,他远比其他几位皇子更为成熟。
沐甘道:“不知。”
顾景行笑了笑,将自己昨天编好的剧本丢给沐甘,“好好看看。”
沐甘虽有疑惑,但也没问出来,而是安静地坐在书桌前,一翻开,看到沧封大帝德玛名讳,陡然一惊,见顾景行已经在忙自己的事情,只好强忍下惊奇,耐心地看下去。
沐甘越是看越是心惊不已,小小年纪的他对于沧封大帝的印象是宏伟高大的,从不知沧封大帝小时候这般桀骜不驯,等看完目前的剧本,内心已然是波涛汹涌。
“看完了?”
“是。”
顾景行笑道:“我要给你皇爷爷拍摄一部传记,需要让你演沧封大帝的小时候。”
沐甘的眼里陡然射出激烈的光芒来,不知是震惊还是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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