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短暂的,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离府时间长了,一干人等对她这里的热情也熄灭了,芍药院中又恢复了平静。
宜绵却在这平静中获得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说我可以派人出府?”宜绵惊喜地看着秋桃。
秋桃满脸堆笑:“格格没听错,奴婢从章嬷嬷那里探来的消息。年前您不是让我给章嬷嬷做双鞋,奴婢便做了,章嬷嬷也喜欢,对奴婢亲热了不少,格格受宠时,章嬷嬷更是对奴婢和颜悦色,便是四阿哥走了两三个月,别的人冷淡了,章嬷嬷也一直对我不差,奴婢心中一直感念着她的恩德,昨日里又送了双鞋过去,章嬷嬷便告诉奴婢,格格也是能派人出府的,只是要跟福晋通禀一声。”
宜绵喜得直搓帕子,“章嬷嬷说的,自是不差了,我们进府时间短,倒是不知道。我明日便亲自去跟福晋说一声,你出去一趟,跟家里说我一切都好。我们也不能常出去,章嬷嬷将这消息告诉我们,也是担了干系的,不能让她为难。半年一次就行,能跟家里报个平安就好。”
“看格格高兴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您快喝口水。”秋蝶笑道。
“不仅格格高兴,我也高兴呢。这回没跟府中通知,又不能直接回府,只怕有些麻烦。”
宜绵喝了水,心情也冷静下来了,虽说能出府,但是秋桃秋蝶两个最好不出去,要不然太明显,最好让刘三出去一趟,也要找好借口。隔日里,刘三便以出外给宜绵买书做借口出府。章嬷嬷对秋桃客气,又将能出府的事说了,便是替福晋给耿格格卖个好,自然不卡着刘三,吩咐一声让他早去早回便放他出门了。
刘三出了府,去了北定门一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跟掌柜的说了一句“主家姑娘在府中一切都好”,另外买了两锭好墨便走了。
掌柜的听了这话半懂非懂的,不过既然说主家姑娘,自然要跟主家禀报。他不懂,耿德金可是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回家,将这话跟富察氏和陈氏说了,两人喜的直叫阿弥陀佛。
富察氏笑道:“既然能出府传消息,想来是在府中过得不差,我们也能稍稍放些心了。只盼着佛祖保佑,早日让宜绵生个孩子,四阿哥一高兴,便让我们进府看看宜绵。”
耿德金也笑得满脸胡子飞起,“儿子就说宜绵在四阿哥府中好着呢,我送年礼的时候,四阿哥专门接见,若不是他心里有宜绵,哪里耐烦见我这个没名头的人?”
宜绵若是听到这话,免不得要跟她阿玛说清楚,那时候您闺女一共见过四阿哥两面,四阿哥那是心情好,才抽个空来听两句好话。
能跟家中联系,便让生活更有了滋味,宜绵做事也更有劲儿,每日都趴在书桌上写写画画。她想着,既然能出府,以后等四阿哥回来了,索性大方求了他旨意,那样或许还能写封信给玛姆阿玛额娘请安问好。
不仅宜绵盼着四阿哥快回,李氏更是每日里伸长了脖子往西南瞧。她消息比宜绵灵通,知道四阿哥去了河南一带修理河道,怕是要许久才能回。只是,她已经停了换洗两个月,怕是有了好消息,李氏想等到四阿哥回来,亲自跟他说。
被众人期盼的四阿哥确实要回了,可是他回来的心不甘情不愿。河道治理是个大工程,尤其是黄河,年年治,年年决堤,他原本是想要下大力好生整治一番,最少保证五年不出问题,只是等他到了河南,跟当地的官员商量治理之策时,根本没人花心思听他怎么治理,而是在吵着国库颁发的治理黄河的费用多少该花在河南。
“四阿哥啊,河南是黄河下游,每年受灾严重,这里洪那里涝,有的地方干的颗粒无收,有的地方被洪水淹的人流离失所,交上来的赋税倒是有一半花在赈灾之上了,引得圣上对我们的功绩不满。这官银都该给河南留着,一半用来修高堤坝,一半用来赈灾。”
四阿哥运气,不跟这帮狗官计较,“修高堤坝?这堤坝年年加高,莫不是要加到天上去?”
“那不加高堤坝,如何防洪?”那官员摊着手道。
四阿哥心中怒气早升到脑门子来了,可是这是朝廷重臣,虽然是酒囊饭袋,也容不得他发落,只能继续周旋,“我这不就是来找各位大人商量的吗?”
“有什么可商量的?照着以往的惯例不就是?”有人嘀咕道,不过不敢大声说出口,四阿哥脸色铁青,很是能唬人。
就这样,与一帮只知道要钱不知道做事的官员耗尽心力,四阿哥花了三个月时间,总算将自己的想法实现了一半,从河中掏出淤泥,以降低河床,正想着重新挖出一条水道分流,皇上一封诏书,让他回京协助太子。四阿哥一下子就傻在原地了。这就像是花了大力气种粮食,撒了稻子,插了秧,撒了肥,只等着稻子熟了收割,这稻田就被被人拿走了。由别人收割,自然稻子也进了别人口袋。四阿哥不知道谁来接替他的工作,还是任这一田的稻子烂在田里让所有努力前功尽弃,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一点不满都不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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