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节烈宁为玉碎,言大义血溅香闺
一时间夫妻两个云收雨散一回,后无封因久未家去了,却不知盥洗之物在何处,因缩在炕上含羞推了丈夫两把道,“我要洗洗身子,你去预备下吧。”魑岳闻言,笑着将妻子搂在怀里,扯了炕上棉被掩住两人身形道,“洗什么,好容易下的种。”
后无封闻言红了脸道,“少混说,越发口无遮拦起来了。”一面却也摇头一笑道,“是了,我既然放出宫来,上头又没说不让怀孩子的,竟还是合着宫里的规矩,当真是过糊涂了呢。”因十分柔顺地靠在丈夫怀中,想了一回,试探着道:“你明儿当差,见了巫阳女官,可要替我好好谢谢她的保举之情呢。”魑岳听闻此言倒是身子一僵,因口中支吾道:“你今儿遇见她了么?”后无封闻言,便知事情有些不妥,因心下一沉忍不住问道:“今儿见了她,倒像是面有愠色,我又记不得是哪里得罪了她,莫不是你竟与她有些公干上得瓜葛么?”
魑岳闻言蹙眉道:“前儿有些龃龉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后无封闻言,便知丈夫是为了给自己宽心,方轻描淡写了几句,只是那巫阳女官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那些话来,恐怕两人关系倒不好回转,看来自己不将丑事和盘托出,丈夫也不会再透露半句的,因挣扎着起来,将贴身的小衣亵裤穿戴整齐了,伸手要穿大衣裳时,魑岳见状不解道:“不是说好了不用沐浴的么,你要是身子不爽快想洗一洗,也不用都穿戴整齐倒麻烦,我将盥洗之物挪进内间来给你洗罢,省得脱脱换换的倒要着凉。”
后无封闻言只是摇头,却也不言语,因到底将那良家女子的服色穿戴整齐了,一面拉着魑岳的手将他拉坐了起来,自己挪动身子下了炕,穿了绣鞋,回身竟扑通一声跪在魑岳的膝下,倒把魑岳唬了一跳,连忙伸手搀扶她道:“这是怎么说?快起来。”
后无封闻言摇头正色说道:“你且容我把话说完,再搀扶我不迟,这话,论理须得跪着说方才妥当。”魑岳见妻子说的那样郑重,倒不敢十分相搀了,因只得柔声劝道:“今儿回来还欢欢喜喜的,到底是为什么?”
只见后无封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道:“魑岳,我对不住你,这几年身为官妓没入教坊,叫你失了颜面,也对不住厉族……”说到此处到底将息不得,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直哭得玉容失色梨花带雨,倒把魑岳哭得又是疑惑又是心疼,只得十分怜惜地摩挲着妻子的背部,助她喘息均衡了,一面柔声劝道:“事情都过去了,况且敌军将领的妻小没入教坊之中原是本朝祖训,又不是你自己愿意的,论理却是我没本事,护不住自己的浑家,怎么反倒是你对不住我呢?如今咱们好容易完聚,快别多心了,我日后绝不再提起此事了好不好。”
后无封见丈夫此番温颜软语好言相劝,倒是更为无地自容了,因又伏在魑岳膝头哀哀哭泣了一阵,好容易止住了,因将那梨花带雨的娇颜看了丈夫一眼,正色说道:“此事我原也想一床锦被掩了fēng_liú的,谁知终究瞒不住,不知你是如何得罪了那位巫阳姑姑,她今儿竟将我往日的丑事抖搂出来,只怕你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难过了。”
魑岳闻言却是心中一惊,又怕妻子脸上过不去,只得隐忍住激动神色柔声说道:“是什么丑事呢,虽然你平日里并不对我言讲一些教坊之中的差事,我久在御前,又怎能一点儿不知道,你们教坊衙门原是圣上的家妓,因要笼络那些王公亲贵、封疆大吏,是以养了一些如花似玉的妇人在宫里,lùn_gōng行赏之际,只赐一夜露水姻缘给那些男子,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倒比直接赏赐他们更能笼络住那些王公大臣的心意,这也是当今圣上御下手段高明。只是朝中皇亲大臣等人谁不知道你是我的浑家,虽然入了教坊做了官妓,倒也轻易作践不得,虽说如此,陪酒卖笑逢场作戏,虽然你不曾对我抱怨,我往日倒也有些风闻,又怕问你,你心里过不去,没奈何只得隐忍了,只要保住清白身子,旁的咱们都可以将息。如今你说这话,想必就是这件事了?”
后无封闻言也不答话,只是摇头,那魑岳见状心下一沉,试探着道:“莫不是……你已经给人坏了清白……”说到此处,只觉心头无名火起,功体一阵,竟隐隐现出山岳气象虎踞龙盘之势。那后无封见了,也顾不得害羞,因柔声劝道:“你且别恼,千万别再暴露厉族功体了,仔细圣上知道了迁怒于你的,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这个你且放心。”
魑岳听闻此言,顿觉心下一宽,因面上早已霁然道:“既然如此,怎的不早说,叫你丈夫悬了这半日的心。”后无封闻言低头道:“话虽如此,到底是给人糟蹋过的,若是你因此上休了我,我也并无怨尤。”
魑岳闻言,便知妻子许是陪酒之际遭人调戏揩油,渐渐无所不至,为保住自家清白,难免做些说不出口的勾当,心下十分感念她为保全自家脸面,甘心下流,因十分怜惜地将后无封搀扶起来,搂在怀里柔声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憋在心里呢,夫妻之间原不该有什么背人的话,此番莫说你保住了清白,就是保不住又如何,世上还有比咱们高贵的人也难免有些不清不楚的勾当,你丈夫绝不会为了此事迁怒你一个金闺弱质,娇艳女流,自然都是那些糟蹋作践你的人不对。”
后无封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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