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厉族旧部,周穆王粉饰太平
却说楼至因与王迹厘清了彼此之间的误会,又深知他若许年来为自己与孩儿付出许多,倒在佛乡之中与这位夫君渐渐心意融洽言语晏晏起来,只是王迹对他一片痴心,并不以朝朝暮暮为紧要之事,加之楼至不在深宫之中,一时之间雨露不均唯恐连累腹中双子,是以两人虽然心意相通之际,一夕欢会倒比平日还少起来,纵然有一日动心忍性,不过玩形弄影做些指掌唇舌的勾当,也算依稀春风一度罢了。
如今楼至怀胎已过半载之数,只因他身材苗条玉骨娇小,看去不过寻常妇人三月光景,此间巫阳女官已经传旨命织造局习得那生绢束腹之法,为楼至裁制出几套崭新的小衣亵裤,方便玉体学舞贺寿之用,楼至因有那后无封日夜陪伴提点,早已将那《宝莲灯》中飞天舞的唱腔身段演习纯熟了,加之他兼美之身,声音较之一般女子略微端庄腼腆,却比那专做小旦的戏子别有一番自持玉洁的闺阁神态,倒与戏文之中所讲的三圣母不谋而合,因在戏台之上演习过几次,直看得后无封与巫阳女官怔忡无言,恍若宓妃出洛水,恰似姮娥步月来。
却说如今已临正月,天气正在凛冽之际,这日彤云压境城郭欲摧,酝酿了半日,到底滟滟的下起雪珠来,后无封率领着一班教坊女官在后台之处服侍楼至演习,因担心玉体不耐清寒,遂将地龙烧得滚烫,房间之中暖意如春,虽然帘外春寒,倒教楼至一番演习下来,竟舞得香汗淋漓起来,况且他又在孕中,身子原本不耐烦,因一舞已毕,便吩咐巫阳女官准备盥洗之物,巫阳闻言含笑回禀道:“不是奴婢偷懒不肯准备,只是这天气已下了半日的雪珠,娘娘玉体娇贵,又才出了香汗,即时沐浴反而唯恐玉体着凉,不如等明儿再行盥洗可使得么?”
楼至闻言蹙眉道:“我身子粘腻得很,心里不耐烦,你们也太肯担惊受怕了,我虽然身子沉重,到底是习武之人,自有元功护体,这点子寒气不值什么。”后无封闻言,虽然她不知武学精妙之处,丈夫当年却是别国大将,因深知习武之人不惧风寒的,便对巫阳女官笑道:“你是宫廷千金供奉,原不知习武的好处,娘娘所言不假,既然如今玉体不爽快,咱们只预备下盥洗之物也罢了,倒没得让娘娘将息一夜。”
巫阳女官闻言,因向楼至答应了几个是字,两位女官一起服侍他换下戏妆,换了皇后常服,巫阳女官到底不放心,因为楼至复又穿戴了一件昭君套,方与后无封一起将他送回禅房之中。
一时间盥洗之物已毕,两位宫娥素知楼至沐浴之时从来不要人服侍的,因拾掇了换洗的衣裳,躬身施礼退了出来,单留楼至一人在房内。
楼至见她姐妹二人离去,方才放心脱了外面的大衣裳,又解了生绢束腹的小衣亵裤,光裸着雪白的身子缓缓沉浸在柏木桶中,此处虽然比不得凤栖梧宫室华美服侍周到,然则佛乡清幽之处已算是难得的了。楼至原本香汗淋漓,如今沉浸玫瑰花瓣浸透的温水之中,只觉洗去一身铅华,别有清水出芙蓉的意趣,正在受用之际,忽觉身后有人扳过他的香肩,却也不曾惊惶,因蹙眉含嗔道:“还没掌灯呢,就恁般心急……”却听得王迹的声音笑道:“原本未曾想进来的,因见她们准备盥洗之物,怎能不来一饱眼福?”
楼至闻言低低的啐了一声道:“你且到屏风后面禅床上略坐坐,我收拾妥当了再来与你说话,如今外头都是服侍的人,若是闹出来你教我日后怎么在宫里做人呢……”王迹闻言笑道:“我进来之前早将厉族功体闭住房中气息,如今便是入进去也不妨事,外头断然听不见你的淫词艳曲。”楼至不等他说完,早捧了水花往王迹面上泼去,却见他爽朗一笑,竟脱了大衣裳迈入柏木桶中,楼至一人在时原本骨骼娇小倒不妨事,如今给王迹魁梧的身材挤了进来,倒十分局促起来,直将那桶中的玫瑰花水漾出少半桶的光景。
楼至见状急道:“略与你和颜悦色了几天,倒这般勒掯人起来了,当真下流坯子宠不得……”王迹见妻子奚落自己,倒也不恼,因赔笑道:“左右见你洗完了才来玩笑的,也赏我香汤沐浴一回可使得么?”楼至见他温颜软语哄着自己,倒没了脾气,因没奈何道:“这也罢了,只是如今你将我的盥洗之物都糟蹋了半桶,可怎么洗呢?”
王迹闻言笑道:“半桶水不值什么,我自然有法子赔给你的。”楼至闻言娇嗔道:“贫嘴,我只不信你有凭空取水的本事,若是此番弄了来给我受用,我便什么都依你。”王迹听闻妻子负气之言,眼中精光一闪道:“此话当真?”
楼至见他有此一问,心中倒是一惊,心道莫非他真有法子变出水来,只是此番他对王迹早已十分依恋,便是口舌争锋输给了他,左右不过给看偷窥了闺意,正头夫妻倒也不值什么,因有些好奇道:“你且弄了来再说。”
王迹闻言点头一笑,因自袖中取出一物,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琉璃宝瓶,端的小巧精致,因取来托于掌上细看笑道:“倒是一件爱物,只是你如何哄我?这件东西说破天去不过一盏之数,如何供应你我沐浴之用呢……”王迹闻言一笑,却不答言,因从楼至手中接过琉璃宝瓶,将那上头的琉璃扣旋开了,将内中清泉缓缓倒入柏木桶中,楼至起先不过笑看,久而久之却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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