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看了看孙媛,“她睡的这么熟?你给她用安神香了?”
素香点了点头,“我们进宫后的第一晚,我就在她枕下放了安神香。不过这也只是让她睡的熟些,若声音太大仍然会被吵醒。”
云知眨了眨眼道:“你这是为了我能方便做事?”
素香道:“你做的能害死自己的事儿,我凭什么帮你?这是我的习惯罢了。”
云知又道:“那萧太医是怎么被洗脱罪名的?”
素香见她仍要提萧太医的事儿,反问道:“你自己去乾清宫求的陛下,如何平反的你能不知吗?”
贵妃断不可能心血来潮,叫拖着重伤的云知走一趟乾清宫送糕点的,必是她自己所求。旁人也许不知,可瞒不过素香。
云知撒娇道:“可我不知道后续啊,那婢女招出真凶了吗?”
素香道:“她被拉去大理寺大半日了,都没传来新的消息。许是盘问不出真凶了。”
云知思索道:“也许是她家人在真凶的手里,那她就算赴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也有可能她真的不知道真凶是谁。”
素香:“你知道吗?”
云知视线落于自己的双腿处,道:“我只是猜测,应当与你猜的一样。”
素香沉默了下,手背抚上她的额头,道:“你饿不饿?”
云知使劲的点头,素香就从枕边拿出了个纸包的馒头,云知接过啃着道:“我病着呢,贵妃怎么不把我送太医署去?”
素香道:“太医署频生事端,不太平。贵妃让你安生躺在这里,她嘱咐了太医每日来瞧你。白日里太医就来过了,你昏迷时服过药了。”
云知心想,贵妃这般细心周详,又是个可爱的美人儿,怎就不讨皇上喜欢呢?
唯一的妃嫔都不宠幸,莫非他不喜欢女人。
素香又道:“你不问我,贵妃每日给你召的是哪位太医?”
云知:“能治好我,不给我下毒就成。”
素香顿了顿,道:“你即对萧太医没意思,又为何要这般豁出去为他?”
云知大口嚼着馒头道:“理应如此。”
素香的一脸疑惑逐渐消散,趋于了然。
-
辰时。
素香和萧远书前后脚进了屋子。
素香放下食盒对萧太医道:“你瞧完病就走,不可多做逗留惹人非议。”
云知软绵绵道:“萧太医,你不用管她,我这病重得很,可得瞧仔细些。”
素香翻了个白眼,多留半刻都嫌难受,快步走出了屋子,却没关上屋门,任由其敞开着。
云知打量了番眼前的萧远书,幸无遭受酷刑的痕迹,只是一日不见,脸庞瘦了一圈,也不像之前那般直勾勾的回应她的目光了。
似乎在闪躲什么。
又是例常拆麻布上药,萧远书皱着眉道:“你这伤口反复撕裂,膝处已经化脓了,你若再不好好休养,双腿会保不住。”
云知无奈道:“那就得全凭某人能消停几日,容我伤好了再折腾。”
萧远书停滞道:“谁?”
她不想多提那人,只摇了摇头,提醒道:“你不如回太傅府,在自己屋里留守些时日,让你爹爹多派些人保护你。”
萧远书道:“山月长公主都遇害了,他若想杀我,我躲哪儿都不成。不过,他设这样的局,目的只是栽赃我吗?”
自然不只是这样。
若罪名不能洗脱,萧远书赴死,太傅即使不受株连,今后也难以被重用。
而对于云知来说,亦是个沉重的打击。
如今虽然萧远书罪名得以洗脱,但长公主仍死得不明不白,也将云知折腾得要命。
无论什么结局,那个人始终在获利。
也猜不到他接下来做什么。
云知问道:“你不怕死吗?”
萧远书道:“怕。”
云知双腿一缩,瓮声瓮气道:“那你离我远点,不然死的更快。”
药也已换好,因伤口发脓,不能再过度包了浅浅一层麻布。
他留下了一个药包,什么也没说就准备走了。
云知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喊住他道:“萧远书!”
萧远书停住道:“何事?”
云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药什么时候煮,什么时候吃。”
萧远书道:“昨日同方才那位宫女说过了。”
“哦。”
再也没有喊住他的理由了。云知双肩软下来,跟泄了气似的,目送他离开。
一个人躺着实在太过无聊,若有人能一起,哪怕是吵架也好啊。
-
风平浪静的过了六日。
伤口比预想中长得快许多,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但不可飞檐走壁。只要幅度不过大,便不会再撕裂。纵使再裂开,也不会那么严重了。
可但凡素香在,就唠唠叨叨不允许她动弹。只能在清早趁素香去正殿以后,再偷偷摸摸的下床溜达。
刚打开了屋门,便瞧见了院门口站着两人相谈甚欢。
萧远书和孙媛?
孙媛低着头,满脸的娇羞之色,小嘴说个不停,声音有些轻,云知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萧远书也耐着性子陪聊,毫无勉强之色。
这丫头怪不得敢一状把她告到杜贵妃面前,原来生的是这般心思。
云知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凑上前道:“哎呀,这不是孙媛嘛?生了何病?”
孙媛瞪大了眼提高嗓门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没病!”
云知侃侃道:“你没病吗?没病找太医干什么?”
孙媛脸越憋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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