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时便醒了,一骨碌直起身来,赶忙凝神侧耳听去,感觉那声音低沉浑厚,似乎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但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人,而且那声音离得并不远,听起来竟是从外面那间破屋子传过来的!
此时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箱子上的煤油灯还亮着,屋子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仍能看到那里除了一张破桌子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那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用问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又遇上什么邪**儿了,心中把那个小道士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底儿朝天,为了那点儿破事儿,居然就把老子带到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来,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以后甭管谁说得再好听,就算拿八抬大轿来请,老子也绝对不会再上这九霄宫来了。
那声音仍然不断地传来,“伊晓彬”三个字听在耳朵里只让人汗毛直竖。
我不禁又惊又奇,暗想在这休仙学道的九霄宫地盘上怎么也有鬼怪作祟?这不等于是猫窝里住了只耗子——作死呢!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间破院子是山上历代的死鬼道士聚集的地方,自家人当然不管自家人事儿了。不过就算是什么道士的鬼魂,也不可能会认识我啊,这尼玛到底是鬼东西?
我不禁越来越怕,甚至有点儿后悔,先前一见情势不对,干嘛还要硬顶呢?哪怕再说两句软话,指不定那小王八蛋就带我回到宫观里去住了,何至于一个人留在这种鬼地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眼下更不是埋怨自己的时候,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我努力安慰自己说与过往那些凶险的经历相比,目前这点事儿还算不得什么,然后便开始思考对策。
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对方是什么来历我完全不清楚,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想轻易脱身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假如从正门冲出去的话,势必要经过外面那间屋子,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转向右手边的那堵墙,只见上面那扇窗户不光十分窄小,中间还竖着几根窗棂。先不说自己能不能顺顺当当砸开它们爬出去,就算能行,外间那家伙会眼睁睁的看着却不动手,干等着我跑掉?这显然更是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煤油灯突然闪了一下。
我顿时浑身一紧,要知道人在这种恐怖幽闭的环境中心理最容易崩溃,而一点儿亮光却能让人不至于绝望,要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灯突然灭了,那这间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一丝光亮,到时候不被吓死才怪。
我几乎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把右手伸了过去,谁知刚刚触到灯罩就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条件反射般的缩回了手,原来那盏煤油灯点了这么久之后,外壳已经热得滚烫,简直像块烙铁一样。
我呲牙咧嘴的搓了搓手,掌心里那朵“舍子花”图案随即映入了眼帘,不禁暗骂自己傻x,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居然总也想不起来用,眉头一皱,当即有了主意,稍稍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便轻轻跳下床来,左手拎起那盏煤油灯,右手五指张开,将掌心冲前,然后一步步的向外间走去。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起身之后先前走之后,那声音便突然凭空消失了,就好像真的在畏惧我掌心的“舍子花”一样。
我心头一喜,不禁信心大增,于是继续保持着当下的姿势继续向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外面的房间。这里果然什么都没有,我还是不放心,又举着右手掌朝前前后后的角落里照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看来那东西果然对老子手上这玩意儿很忌惮,这时候八成儿已经跑掉了。
然而就在我稍稍松下一口气,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那低沉的声音却猛然间又响了起来!
我只觉得头皮一炸,霍然转过身去,双眼盯着门外,这次同样听得很清楚,那声音竟是从房外传来的!这才知道对方并没有离开,而且看样子是打算缠上我了,这事儿可有点儿麻烦,不过现在有“杀手锏”,心理上比之前好过多了,心说既然你这死鬼居然还想缠着老子不放,到时候被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时候可别怪我。
想到这里,我也不觉得有多害怕,只要那东西没法下手,等我回到九霄宫里就万事ok了。当下便拎着煤油灯走上两步,伸出右手猛地拽开房门,紧接着就张开手掌向外照去。
一股凉风“嗖”的吹了进来,我顿时打了个冷战,外面果然还什么都没有,而说话声也戛然而止了。
我稍稍顿了顿,便一步跨到门外,朝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半个人影,漆黑的走廊在昏黄的煤油灯映照下,显得异常恐怖。
我不敢托大,举着掌心的“舍子花”又对四下里照了照,确定没有什么异状后就准备下楼。
可就在我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伊晓彬……伊晓彬……”的叫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听起来竟像是在楼下!
我吁了口气,心说你他/妈还真是阴魂不散,好,既然如此,老子就要走出去给你看看,谁怕谁?
如此一想,胆气顿时又壮了不少,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煤油灯就朝下走。
这次倒有些奇怪,我都转过楼梯一半的转移平台了,那声音却还没有消失。而我此刻几乎已经没有任何恐惧,听着对方一声接一声,像叫魂似的喊着,只觉得烦不胜烦,真恨不得破口大骂回去,让那个死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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