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料到这个漂亮女人外表温柔软弱,竟会突然间亮出利刃,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难道他们之间真有什么情孽牵缠,以至于因爱生恨,所以才要在这个时候猛下杀手?
而躺在床上的葛少爷兀自紧闭双目,浑然不知危险正向自己逼近。
眼见得葛夫人颤抖着慢慢将匕首移到葛少爷的胸前,作势便要向下扎,我的心脏忍不住“呯呯”直跳,实在不知道究竟应不应出手阻止这场继将发生的血案,如何阻止,后果又会是什么?
尽管我知道这个葛少爷与周涵相同的只有相貌,也并不了解他的底细,但从内心来讲,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他就这样血溅当场,把性命丢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这个幻境要向我昭示的似乎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场简单的人伦惨剧吧。
我赶紧走近了几步,突然发现葛夫人脸上竟没有一丝杀气,也没有任何怨愤憎恶的表情,看着葛少爷的眼神反而充满了愧疚和慈爱,那神情一望便知是母亲对儿子的心意,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
只听她声如细蚊的说道,昀儿,娘对你不起,但只有如此才能……才能……唉,以后也不用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我苦命的孩子,你先走一步,娘马上便来陪你。
她说着双眼一闭,两行泪水从面颊上滑落,握着匕首的双手就往下沉,可是就在刃尖将要碰到葛少爷的胸口时却停住了,似乎心肠一软,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接着便倏的转过身去,伏在床头上抽泣了起来。
我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位葛家大少爷的名字叫葛昀,尽管对他们两人的母子关系仍有些怀疑,但此时见她不忍下手,不由得松了口气,既然她心肠如此软弱,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同时又不禁纳闷,她口中“生不如死的日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正在疑惑之际,只听躺在床上的葛昀突然开口问道,动手啊?为何不动手?
我吓了一跳,伸头看了看,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但却目光散乱,面无表情的看着正上方,实在不清楚他是酒醒了,还是压根儿就在装醉。
葛夫人自然也大吃了一惊,慌乱回过头来看着儿子,满是泪水的脸上显得既尴尬又凄苦,口中期期艾艾的说,昀儿,我……我……
葛昀转过头来,盯着葛夫人,仍然面无表情的道,娘亲,方才你说的对,我现下的确是生不如死,若能早些了却残生去阴间等着韵儿,那是再好不过了。我知道这是猪狗不如的事,你就当没有过孩儿这个畜生,娘亲,求你快动手吧,动手啊!
他说到最后那句话时突然尖叫了起来,接着翻身坐起,紧闭双目,脖颈和胸口挺了起来。
葛夫人哭道,昀儿,你误会了,娘是说……
她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流着泪别过头去。
葛昀瞪着眼睛问道,娘亲,我误会了什么?你想说什么?说呀!
葛夫人仍是不答,葛昀焦躁起来,一把抓住母亲的上臂,大声叫道,娘!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像防着我似的,现在连娘亲你也是一样,韵儿的去处别人瞒着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你也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便是路边捡来的石头,这么多年也该捂热了不是?娘亲,韵儿究竟去了何处,你告诉我好不好?孩儿求求你了!
葛昀激动之下把葛夫人摇得前后晃动,只见她突然伸手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脸上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紧接着张口便呕出一口鲜血,直喷在儿子的胸口处。
葛昀吓了一跳,慌忙扶住母亲惊道,娘亲,你怎么样?孩儿错了,孩儿不孝,娘亲你先忍一忍,孩儿马上去请郎中来!
他说着身子翻身跳下床,就要往外跑。
葛夫人脸色惨白,嘴角带着血迹,颤巍巍的抬起手,有气无力的叫着,昀儿,别走……娘……有话对你说。
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葛昀立即停住了脚步,紧接着便转回来,跪倒在母亲面前说,孩儿不走,娘亲有何吩咐,孩儿照办就是,再不敢惹你老生气了。
葛夫人喘息了几下,勉力坐直身体,然后叹道,昀儿,娘这病有些日子了,并非你的过错,不用放在心上,唉……恐怕娘已经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有件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葛昀赶紧又上前扶住她说,母亲,你今日伤了身子,就请安歇吧,有什么话待明日再说不迟。
葛夫人摇了摇头说,不,孩子,我就怕此刻再说都已是迟了,你……你快去那边箱内找一个红漆镜面的匣子,拿过来与我。
她说着便从衣带内掏出一把钥匙,朝床脚那口枣红色的雕花大木箱子指了指。
葛昀点点头,走上前去用钥匙打开铜锁,然后小心翼翼的在翻弄着,很快就见他从里面捧出一个洗衣篮大小,上面用红漆绘着奇怪图案的匣子,快步走了回来。
我听葛夫人刚才的话,知道事情的谜底有可能马上就要解开了,于是也急切的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和葛昀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葛夫人伸手接过匣子,从衣内掏出一把稍小的钥匙将外面的锁打开,然后又在里面的红色衬底上按动了几下,紧接着就看那匣子的侧面突然弹了出来,原来里面竟还有个夹层!而随着夹层弹出来的还有一个用黄绸布包裹的卷轴。
我不禁暗叹,这东西藏得真是太有水平了,就算翻箱倒柜也没用,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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