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抬起手挥刀捅向自己的那一刻,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其实苏熙闹腾的那会儿功夫,我就一直在心里权衡。最终还是出于对叫花子万分的信任,我觉得他既然让我先捅了自己,肯定是有把握的。
就这样,刀尖在电光火石间已经抵达胸膛,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任凭力道发挥。眼前一黑,大脑顿时像飞速放映的投影机,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极速闪过。全身的气血都一下子汇聚到胸口,痉挛之下根本站不稳,双膝弯曲我慢慢的跪了下去,侧身倒在了地上。
小娘们可以为了我而死,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死亡,更何况我还有机会成为和叫花子一样的不死之身,以和正常人几乎没有两样的存在方式继续生活下去,看尽这繁华的人世。相比之下,我比小娘们要幸运的太多,就算从今以后,我也可能会被人魂分离而带来的副作用所累,不得不以脏兮兮的乞丐形象示人,那又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在我闭上眼睛之前,眼角瞥见的关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副画面,是正在双手结印的叫花子。眼神已经迷离,涣散的只能看出一丝模模糊糊的映像,但那也足够我安心的把眼睛闭上了。如果说我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还有一丝遗憾,那便是在这弥留的最后一刻,无法再见苏熙一面,以一个和她一样的正常人身份看她最后一眼。
视线全无,脑海却还在微微的涌动,并没有立即丧失最根本的意识。我发现虽然很难集中精力,但是在宛如暴雨如梭的无数画面洒落的瞬间,似乎有一个不寻常的点,就跟长了刺一般的正在锥痛着我残存的最后一根神经。
原本已经一心赴死,这光景突然又生出了抵抗的念头,我想看清那点不寻常。没有理由,仅仅就是一种冥冥中的直觉,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一定要看清那个点,绝不能放过它。
刀子是准确无误的插进心窝中的,按理说我应该早就断气了才对,可不知为何,竟能撑到现在。我睁不开眼,听不见声,闻不见味,就好像是个剔除了一切感官而只保留脑活动的植物人。
我想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的经历,一刀直击心脏,这是连抢救的可能性都没了的。既然前无古人试过,我也不能断定这样的情况是否正常,或许这就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披露于世的死亡之旅。我觉得不正常,可能却是正常的,就像小娘们曾经对我说过,从古至今,通灵师判定死亡的最基本依据,就是灵魂出窍,也就是现代医学所谓的脑死亡。
人世间很多奥义其实从来都只掌握在少数派的手中,就比如以脑死亡来最终判定一个人死亡的依据,通灵界足足早了寻常世人五千多年。现代医学在1959年才有国外学者提出脑死亡概念,并且逐步获得西方发达国家的认可,立法确立死亡判别的新标准。可远在蛮荒之际,通灵师的前身巫医,就已经开始以灵魂离开躯体,人的大脑停止思维能力为依据,去判定一个人是否已经真正死亡。
脑死亡是个新名词,也是舶来品,我国至今尚未承认,人们还在遵循万古不变的既有逻辑,以心跳停止、没有呼吸来判定死亡。这是因为在绝大数的情况下,你可能已经丧失了思维能力,但是却仍然有心跳,并且在呼吸机的干预下,仍旧可以继续呼吸。纵然需要借助呼吸机这一医疗设备,但一个仍能呼吸的人,如果以脑死亡去判定其已经死亡,这在拥有五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国,似乎有违人们的既有逻辑和一贯情感。
撇开那些繁复的医学论调,在通灵师的眼中,灵魂离开躯体一段时间过后,造成人类大脑不可逆转的停止活动,这就等于已经是一具彻彻底底的死尸了。这是小娘们在后来的日子里,对我讲解村里人死因时,告诉我的理论依据。其实说白了,村里人的真正死因,如果撇开灵异玄学的解释,那在医学界就是所谓的无预兆突发性脑死亡。
小娘们说如果村里人被发现及时,全力抢救,很有可能会恢复心跳,并且在从国外进口呼吸机的干预下,仍能维持呼吸至一段时间。可那样无非是自欺欺人,脑死亡不等同于植物人,现代医学早已证明脑死亡不可逆转的绝对性。也就是说,就算你用呼吸机给一个已经脑死亡的死者继续维持呼吸和心跳,他也绝对没有复活的可能。、
医学界从不缺乏各种各样的奇迹事件,但是自几十年前国外开始认识到脑死亡以来,还从未发生过一例脑死亡者被抢救复苏的个例。而远在五千多年前,掌握通灵奥义的极少数巫医,发展到目前为数颇多的通灵人。在通灵界中,已经脑死亡的死者,也从没有任何一例特例发生。
与此相反,我们时常会听到一些关于某人已经停止心跳和呼吸多长多长时间,最后却被成功抢救过来的医学奇迹。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脑死亡标准判定死亡的定义,更具有科学性和绝对性。以我目前的精神迷离之态,在通灵师的眼中,我其实还算是一个活着的人,即使我可能已经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小娘们说很多意识非常强的人,或者一些死不瞑目心有不甘者,有可能在“死亡”之后,大脑仍旧保持思维一段时间。我当时问他,这大概会持续多久,他回答说因人而异,短则数分钟,长则数十分钟。而他听老族长提起过,说是老族长见过从普通“死亡”过渡到脑死亡的最长时间,有些奇人竟然可以高达惊人的十多个小时。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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