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奕宣面对女子突如其来的正经也有些意外,哪怕这只是骗取自己信任的举动也愿意暂时相信。
还是那句话,所有事情看的太通透总是会很累。因为要陪着一起演戏,尔虞我诈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赢得了江山,还是又一次输了心。
所以他不愿去细想女子说的到底孰真孰假。
两人继续像未央宫行去。
“我有事和你说。”秦嫣然进到殿内首先开口道。
男子为她揉搓着冻的有些发红的双颊,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
“关于醉红楼的事情。”自从那次冷战后,两人便没有提起关于醉红楼发生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怕知道结果会惨不忍睹。
“我不在乎。”仓奕宣在她开口之前便说出口。
秦嫣然听他说出这句话,想必心里亦是挣扎些许时日的吧,自己也似吃了蜜糖一般甜到心头。
“他其实就是与安繁敛一党的淫贼,现在藏身在和顺宫内的井底之下。”
仓奕宣听闻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怎知晓?”
与安繁敛有关这个仓奕宣已然知晓,只是并没告知与女子。
秦嫣然转过身,思考了会,编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因那日我与音容路过和顺宫时不小心就看见了,没想到那淫贼还当真如此聪明,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果不其然,我们还真就没想到。”
男子细眯了眸子,说:“放心吧,我会处理的,早些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听他要走,秦嫣然有些失落,随即又明媚的笑道:“快去吧,别太劳累了。”
见仓奕宣走远,女子便出门对着小左招招手:“去将攸久请上殿。”
小左知世态炎凉,故不似平时一般吊儿郎当。
未央宫内,许攸久跪在大殿之上,眼里积满泪水,道:“求娘娘赐罪。”
小葙看着地上的女子,弱不禁风的模样心里越渐讨厌。竟然在慈宁宫内那样出卖娘娘,简直就是不能容忍。
秦嫣然却心平气和,问:“你可是有苦衷?说出来我兴许能帮得上忙。”
女子闻言讶异的抬起头,随后又摇摇头,“奴婢并无苦衷。”
“给你脸不要脸,你当真以为娘娘就那么舍不得你?”原本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
小葙最见不得这样的女子,说话吞吞吐吐,且还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情,以前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
“小葙,你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秦嫣然对小葙说着,似乎想刻意支开她。
小葙不情不愿的走出门,回头还努努嘴,不高兴的将门关上。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我……”女子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太后娘娘以奴婢的宗族要挟,对不起娘娘,求你惩罚罪婢吧,罪婢甘愿受罚。”
“可是那位和煦镇从四品阑魏的夫人,许氏?”秦嫣然猛然想起仲秋宴时拜见自己的女子,不正是为着许攸久而来的吗?
“娘娘怎知?”许攸久似是很稀奇的模样,随后又道:“那是奴婢的姑母,与奴婢娘亲是同胞姐妹,本还有一位许娘娘,可是……”
话还未说完,许攸久便捂着嘴立在原处不知所措,怎生又说漏了嘴,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莫要说出身份。
“哦?是哪位娘娘?你家室甚好为何会进宫当宫女?”秦嫣然不解。
许攸久摇摇头,捂着嘴再也不愿说一句话。
见她不肯多说一句,秦嫣然便威逼利诱道:“就算你不肯说,本宫也能查到,如若让我查到你认为我会放过你的族氏宗亲吗?与我相处这般就你应当也了解我的本性。”
“待我好之人我定当千倍报之,如若背叛我之人,我亦是不会轻饶。”秦嫣然并不是说谎唬她,如若她真和孝慈是一个党羽,那么自己何必留在身边?
许攸久听闻又和自己的宗亲扯上关系,便只能从实招来:“我娘亲家里有三姊妹,属那位许娘娘最大。”
“和我细说说这位许娘娘吧。”秦嫣然似乎对这位前宫的娘娘很感兴趣。
“听娘亲偶然提起过,姨母的名讳是容妃,似乎并不受宠,曾经诞下过一位公主,号和菀,二人常驻于行宫之内,并不在后宫,却在皇上登基前几年就不知所踪了,至今下落不明亦是不知是死是活。”
“到底是多少年号失踪的呢?”秦嫣然问道。
“奴婢不知,娘亲似乎不大愿意提起关于姨母的事情。只记得奴婢被召入宫时娘亲让我远离太后,远离皇上。”
“容妃为何会失宠?”一个诞下皇嗣的女子却不住在后宫之中,似乎很有蹊跷。
只见许攸久摇摇头,表示她亦是不晓得。
秦嫣然点点头,踱步到窗旁,被窗外的冷空气冻得些微颤抖,说:“你先下去吧,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日后少去浣纱宫,取衣裳的事情交予星月就行了。”
“谢娘娘不杀之恩。”许攸久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响头。
秦嫣然亦不阻止,下人不当苛刻,却不能太纵容。
接连几日仓奕宣都未曾在未央宫内久待,窗外大雪似是鸿毛一般飘洒不停。
秦嫣然躲在屋内不想出去一步,她喜欢雪却不喜在雪中漫步,童话故事或者小说里面雨中或者雪中跟在男主后面的情节,说实话她一点也不爱。
屋内充斥着地龙的气息,热乎乎的感觉使人只想打瞌睡。
“娘娘,季医师在外面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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