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日子
——那时候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着我。
我上辈子一定是炸了银河系,才会短短几天厄运连连。中午吃饭时看到公布在教务处办公展示台上的名单,知道自己分到初三一班的喜悦还没维持一分钟,就马上扫到了“孙嘉斯”三个大字安静躺在离我名字不远的位置。我顿时丧失继续看下去的兴趣,扭头离开,感觉再多看这名字一秒,肠胃就得消化不良。
第一天上课我竟然在班上看到了“战友”小马,其实他本名叫黄家驹来着,因为爸妈都是香港著名摇滚歌手黄家驹的铁杆粉,刚好他出生时赶上黄家驹在日本的意外去世,当时二老就觉得儿子是偶像转世,为了坐实这个猜测,遂给儿子取名叫“黄家驹”。不过他还真没辜负爸妈的殷切期望,那声线真心不错。二老因此更加兴奋,在小黄家驹初展露音乐天分时,就扬言孩子大了一定要栽培到中央音乐学院去。而当时我们班的学生虽然知道小黄家驹唱歌实力摆在那,但还是叫不出他的全名来,不知谁开了个头喊他“小马”,那孩子也是个好说话的,大家见他答应的还挺欢快,也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
后来在这个新学校,有一次在公交车上他不好意思的跟我建议,还是跟原先一样叫他比较好,说他听了那么多年都习惯了,还说每天被人叫一个死了好多年的名字,心里也怪瘆的慌。我当即表示理解,于是在我的积极呐喊下,“小马”这个名字在六一班又火了一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小马同学显然也察觉到我的目光,冲我挤眉弄眼几下,颇有点地下特务党接头打暗号的意思,样子别提有多滑稽,我“扑哧”一下乐了,他看我笑得停不下来,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扫视一眼全班,竟发现班里有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高高瘦瘦,长得白白净净的,梳着一个高马尾,穿着一身粉红套装,让人想起当时正火的一部电视剧《粉红女郎》里边的“万人迷”陈好。那姑娘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手扯着孙嘉斯所谓带,一手指着旁边座位比划着什么。不过孙嘉斯怎么没来凑热闹,完全不正常啊,我暗暗思忖是不是他被换到别的班了,没等我默默鼓掌,班主任就站出来否定了我的想法:
“我们班想必大家也知道,是全年级最强的班。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经验也不是很丰富,学校让我带这个班,一方面是对我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对大家能力的信任。我们年纪也差不了太大,我姓姚,私下里你们可以喊我姚姐姐。咱班一共30个孩子,我希望来年我们都可以占上市里最牛高中的30个名额!”
话音刚落,掌声很配合的响起来,哎,最强班里的孩子眼力见也没差!咦,这个班主任不是那天给我监考的那个女老师么,看着挺开明,最好别记仇,我可不想一开始就让老师把印象分打折扣。
“另外我再提一下,我们班孙嘉斯同学前天脚受伤了,今天没能来上课,我们班同学分座位的时候给他占一下。”
我一听眼睛都放光了:“老师,我来帮他占吧!”
额,全班的目光成功被我吸引,班主任看向我时的目光都变得捉摸不定。我有点不太自在,搞得好像我和他有什么似的。其实我目的很单纯也很美好,就是让这家伙离我的视线越远越好,最好坐到天边去。假如让别人帮他占,不知道会不会死到我周围来。
可我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好,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反正在我耳中听着是非常突兀:
“老师,我是孙嘉斯的表哥,昨天他交代安排座位时和我坐一起,不过我还是替嘉斯谢谢赵柯同学的好意。”
班主任歪头看向我,我连忙冲那个所谓的表哥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不要紧的。”余光瞥见坐他旁边的“万人迷”倒是抿着嘴,脸蛋涨的通红。
“那好,我不会按照成绩安排座位,接下来给大家30分钟的时间自由组合吧!”班主任说完就特潇洒的转身出去,留下我们一群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大眼瞪小眼。
半个小时后,班里基本上安静下来。我和一个长得真正斯文的男同学同桌,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哥们鼻梁上安安静静架着副眼镜,一丝不苟的样子,我那时评判人的标准很简单,还特别相信第一印象,比如:戴眼镜的就是学习很棒的乖乖仔,穿衣服花里胡哨的肯定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抽烟染发什么的更不得了,往日我都懒得和那种人说话,直觉他们就是一群浪迹江湖的小混混。
当时选座位时别人都先忙着选同桌,教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乱个不停,而我是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目的迅速抢占了一块风水宝地。这块地儿地理位置特棒,在教室第三排靠右的窗户旁边,上课时既可以满足我近视眼看清黑板的要求,又可以下课时不用被漫天飞舞的粉笔末袭击,而左边一扭头就是窗户,还可以在学习疲劳时欣赏下窗外郁郁葱葱的夏日美景。哎,如此优越的地段肯定能助我的学业更上一层楼。
用现在的话总结我当年的处事风格——就是要有一个懒的姿态,才能挑选到最好的东西。这不在我优哉游哉欣赏窗外的校园美景时,旁边座位的椅子被人挪了挪,一个听起来还挺温和的声音说:“同学,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我这两天被孙瘟神那只聒噪的乌鸦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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