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南凌原见他忽然停了下来,以为他想起来了什么,凝起眉问他:“只不过什么?”
南凌叶轻轻地眨了下眼眸,嘴角轻扬:“你记得楚天绝吗?”
南凌原有些微微怔住,看表情是没什么印象的,但南凌叶却还接着往下说:“就是云中仙府里挺会下棋的那个人。”
南凌原还是凝着眉看着他。
听到他很快接着说,“只不过是因为他。”
于是,心中所有的疑惑便已经有了解释。
南凌原慢慢地垂下了眸,过了好半晌,才终于艰难地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哑然笑道:“我明白了。”
原来是物是人非,谁也不能停下脚步,谁也不会为谁停下脚步。
始终是他先错过了这个人,于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南凌叶却没那份心思去顾虑他的感受,四下望了望周遭道,“我得离开这里了,你是要一起走还是留下?”
南凌原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要帮少主找到第六最,不能就这么走了。”
南凌叶看着他,颇是无奈地挑了挑眉道:“恕我直言,洛轻寒有自己的作为,你操心再多也没用。”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没有退路了。”不想着这件事,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尤其是,此时此刻,分离了万年以后,与南凌叶再次相见,他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他再也无法靠近南凌叶的心。
南凌叶听了也只得耸了耸眉,毕竟人各有志,他也只是随口一劝,听不听便是南凌原的了。
南凌叶转身要走,然而,紧接着却被他忽然别住了手臂,南凌叶轻轻皱了皱眉,把手抽出来,有些不悦道:“还有什么事?”
他并没有转头回去。
而南凌原却还是神色缓沉地看着他的身影,低声问道:“阿叶,是因为我当年没跟你走吗?”
所以,他永永远远的远离了自己,不曾再掏出心。
南凌叶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挺可笑的,也颇是无奈,他并不是一个愿意老是揭自己伤疤给人看的人,更别说自找不快了,所以,当年的事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他也在被贬下界醒来以后,就真的释怀了,就像他当年和楚天绝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昨日的事便是过去的事,如今我已是凡人之躯,为了能活得更长久点,我还是好好修炼吧。”所以,他也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从来就不曾去想过去,怨恨过去,更不存在南凌原口中的这所谓的赌气话了。
南凌叶轻轻地叹了口气:“不是。”
“那是为什么。”南凌原慢慢地喘息着望向了远处,这里又是那样的熟悉,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想起过去那段令人风轻云淡的快意人生的日子,他不信,“我不信,你说忘了就忘了。”
南凌叶还是没有转头过去,面色平淡,淡哂道:“真的说忘就忘了。”顿了一下,又很平静地淡笑了一声,“当年我最后问过你一次了,你该知道我就是这样狠心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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