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山可能早有预料,一把拦住陆凯真:“凯真,一局拟战而矣,不必如此动气,况且胜败又是兵家常事。你这又是何苦呢?”
陆思玲见父亲打算自杀,也跑出来抱住父亲,潘学海肖伟同罗常青等几个人同样坐不住了,蹿出座位出来边拦边劝。可陆凯真油盐不进哭天抹泪就是不消停。
任成山见墨匠门已经出来人拦着了,陆凯真一时半会也死不在当场,便从混乱中抽身出来,朝陆老爷子一抱拳:“陆当家的,凯真如此执着,我看还是您站出来说句话吧!”
陆老爷子这才一副长者之风的缓缓起身,沉着嗓子低吼一句:“凯真,愿赌服输。一个灵牌,毁就毁了。墨公有言,丧虽有理,哀为本焉,大不了我们墨匠门人从此不上神龛,只记墨祖教诲于心中。可你这样成何体统,难道灵牌毁了墨公便不曾存于世上了吗?墨家子弟便会改作他姓了吗?你在此地疯疯癫癫不顾身份,是想要我墨匠门人陪着你一块让班门的师兄们看笑话吗?”
别人说话都不好使,还是陆老爷子有份量。陆凯真被陆老爷子三个问句问得咬牙切齿的不敢动弹。可他仍死死盯着任成山,眼睛里能冒出火来。如果这股火可以当场烧死任成山,他绝对不会有丝毫吝惜。
而任成山看都没看陆凯真,直接与陆老爷子对话:“陆当家的说的好,不管是比能耐还是供祖师爷,都是个象征。今日过后,班还是班墨也还是墨。我再三说过,今天我任成山同班门的师兄弟们是来求和的,不是呕气的。既然陆当家的心胸如此广达,那我替我们张公做个主卖个人情:班门虽然技高一筹,不过刚才的赌约全当同墨家师兄们开了一个玩笑。如果我真逼着列位回去把祖师灵位给拆了,墨家师兄们不得恨死我任成山啊?旧恨未解又添新仇,这和又怎么求啊?”
任成山话音一落,在场所有墨匠门的人一阵唏嘘,不敢相信任成山说的如此轻巧。方才还死去活来,这一会就没事儿了?
这些人里边最不相信的,就是陆凯真。他满脸不屑的对任成山出言不逊:“别在我这花言巧语!墨匠门儿和你任成山的冲突最多。我一万个不信你能心甘情愿和我们化干戈成玉帛!”
任成山浅浅一笑无奈叹息:“那就是凯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千年的怨仇,你不腻我还腻呢,就算你我都不腻祖师爷泉下有知也该腻了。班墨两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你想后世子孙辈辈如此吗?到不如双方携手,喜静的修身养性,喜动的联手共举大业。以我们班墨之能为,必有所成。如此这般何乐不为?”
陆凯真眼睛都红了:“人嘴两张皮,说好说坏都是你。实话跟你讲了,你任成山的为人我们墨匠门儿信不过!”
没想到任成山听罢哈哈大笑,挑出大指赞了一句:“没错!凯真说的对!几千年的梁子哪能一句话就了了?何况在坐与我任成山有芥蒂的也不少。不过,万事都得有个开始。我任成山率班门众位师兄弟,今天就是要表这个态!”
陆凯真不依不饶:“你凭什么表态?”
任成山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反手朝张广昌轮椅后边一挥:“张康,过来。”
张康面无表情走到任成山身边,似乎还带着一股子不情愿的味道。
任成山单手把张康推到众人面前,开口说道:“向墨匠门的众位师兄们先作个介绍,这位便是我们班门儿掌门张公广昌膝下小公子,张康是也!张公待此子可谓倾注心血,全班门儿的能耐都教到他一人身上。可以这么说,别看少掌门年少,可少年有成!论人品才俊班门众人无不甘拜下风!又蒙天公作美,机缘巧合他与陆家大小姐陆思玲相识,两人旋即情投义合。这不是正是老天爷给我们班墨两家重修于好的契机吗?”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陆凯真,“凯真吾友,早些时候我曾修书与你,今日一聚,一是班墨两家比试技艺,其二,便是商量张少掌门与陆大小姐的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是成全这对天造之合,班墨从此联姻修好啊,还是拆庙毁婚不给我们班门儿众师兄弟这个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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