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醉酒的情况下,冯振阳最擅长隐藏秘密,我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し我曾经以为冯振阳什么也不知道,我以为我隐瞒的很好。可到头来才发现,他不是不知道,他不过是不愿意去拆穿。
我强忍着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问他道:“为什么?”
“我要是说出来,你岂不是更为难?”冯振阳脑袋附在我耳边,语调温柔而轻松:“你还可能会逃走,我怕你逃走。”
“不仅仅是这样,我也怕冯振清的身份会彻底暴露,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成为继承人的机会则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大。”冯振阳发出苦笑:“那个时候,我想为我姐报仇,又想要留住你,所以我什么也不拆穿。佳瑛,你是不是认为我太贪心?”
在这一点上,我从未觉得冯振阳贪心,他这么做并没有错。我之所以会选择和他分开,并不是因为他要报仇,或者如何。而是因为,我也想要报仇。我懂那种感觉,我也懂那样的犹豫。我曾经甚至都想过一刀子结果了林若雪,可是,我终究是不能,我怕冯振阳会因此恨我,而我也会恨他。我怕我爸爸会因此失去性命,人活在世上,不是想要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的。
我摇摇头,算是彻底的敞开心扉:“没有,我从来不认为你贪心。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们之间会变得更糟糕。我以为,分开了,再也不见面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那么现在呢?四年了,你觉得这算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么?”冯振阳那张破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也能一本正经的讲道理。
过去的日子里,我们吵过无数次架,倘若我不讲理,他一向是让着我,等我火气过了,他又同我讲道理。他说的对,分开未必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说白了,那是我一厢情愿,又或者说,是我的逃避。尽管我不太愿意承认,我却必须承认,那是一种逃避。
正如有的人在遭受挫折以后,一蹶不振,他没有选择爬起来,而是选择遁入空门,剪去三千烦恼丝,彻底的与世隔绝。
我没有与世隔绝,却也是一种逃避。于是我不知如何回答冯振阳,不管过了多久,我仿佛永远说不过冯振阳,我没有说话。心情极度复杂,冯振阳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抱着我,同我解释过去的事情,也就是想和我破镜重圆。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我这心里又是忐忑的,我不知道和冯振阳再走到一起,该如何去面对他的家人,如何……去面对我的亲生母亲。
冯振清说,沈月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了,一家人抛开那些家庭内部的勾心斗角,倒也是其乐融融,唯独遗憾的是,顾晴选择了离开。
冯振阳缓缓放开我,眉宇含笑:“沈佳瑛,是不是怕面对我妈,面对你亲妈,面对种种为难?”
“你觉得,我会让你为难?”冯振阳美貌微挑,浅浅含笑:“其实,早在半年前,我和我五叔已经和解,本来想在那个时候带你回家。不过,那时候利丰集团还不算稳定,所以,又拖了半年。顺道的让一些想出名的给捆绑炒作。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沈佳瑛,跟我回家吧。”
“我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树,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我需要你亲手刻上你的名字。”冯振阳握住我的手,嘴角依旧是含笑的,笑的那么温暖。
年轻的时候我追求梦想,现在我追求的是安稳,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要的,只是平凡而温馨的生活。
我以为冯振阳是最不能给我安稳的那个人,却从未想过,他只是不说罢了。如果说,一个人爱了你二十一年,初心始终未变,我相信无论换作是谁都会感动。
许多年前,冯振阳让我在树上刻下我的名字,那时候我不懂,我暗暗认为他有病。如今,他对我说这话,我哭了。脑海中不觉浮现许多年前,那片小树林里那个青涩美好的男声:“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冯振阳,谢谢你,从不嫌弃我。”那一瞬间,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四年了,纵然我一次次的欺骗自己说,我早已经忘记了冯振阳,可事实上,我每一天都在想他。
每一次看到能和他扯上一丝关系的东西,我都能立即想到他。就连看到小风的橡皮擦,我也会莫名的想起高中时代冯振阳因为班里的小霸王抢了我橡皮擦而跟人打了一架,他说他觉得那种行为特别幼稚,可他就是想那么干,他就是见不得人家抢我东西。
按理说,这么多年了,他早应该变心了。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年轻姑娘,年纪比我小的,学历比我高的,长得比我好的,甚至是家世甩出我不止十条街的。倘若换作是我,都不可能做到从一而终,况且我曾经还和赵一承结婚。
我这人性格又别扭,总是跟冯振阳闹脾气,我自己脾气坏我是知道的。冯振阳老说我这样别扭不好,高中时代老说什么受不了我的别扭,可他却是最能受得了我的别扭的。
每次我哭的稀里哗啦时,给他打电话,他都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甚至,我离开四年,他还一直都在看着我。我想,这些年我之所以这样顺利,跟冯振阳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冯振阳就像是避风港,替我遮风挡雨。冯振阳是个骄傲的人,在遮风挡雨的同时,他还一次次的哄我,说出一些几乎是屈尊的话,以他的性子,要说出那些话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可以一次次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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