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掏出烟丝,小心窥视四周的眼神...望得我鼻子发酸。母爱是伟大的,每个母亲都是仁慈,但也是吝啬的。小时候,你是否有过,妈妈从生产队里劳作回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现代社会连狗都嗤之以鼻的发臭猪头肉。然而母亲藏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抢走,就连拿的时候,也是将孩子叫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来时还小心翼翼的戒备四周,生怕有人来和儿子分享。看着孩子狼吞虎咽,饥肠辘辘的她却笑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望得出神时,儿媳小萍已经走了回来,她提着锄头对着我们,用身体护着孩子,小心翼翼得戒备着。
“我们没有恶意,你能告诉我丈夫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解释道:“我……姑且算是个法师吧。昨天听说了你们家的事,想来帮你们一把。”
我此刻的心情非常平静,语气也低沉得离奇,很像那些刚和臭男人分手的妹子,哭得死去活来痛彻心扉以后大彻大悟...天下男人千万个,这个不行下一个,大概就是这样子。而这份不悲不喜的平静,是花婆带给我的。
小萍看了我有很久,眼睛细细打量着我一阵,才惊疑说道:“你,你是把鬼宅里的鬼降服的那个法师。”
“嗯,是的……”
“哐当”一声,我还没回过得过神,就只见小萍扔掉了锄头,朝我跪了下来,央求我道:“师傅,求求你,帮帮我男人,救救他。”
“你先不要着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我是一个很讨厌繁文礼节迂腐客套的人,骨子里受不了,更见不得人哭。
扶起小萍以后,小萍开始缓缓回忆起了丈夫昏迷前后的日子。
小萍的阐述是从丈夫李飞染上毒瘾开始,之后,李飞被花婆婆关进了黑屋子强迫戒毒。刚开始的第一天,李飞在屋子里又大又吼,疯狂大叫。到了第三天,取之而代的是诡异的安静。
她们打开门,见李飞昏倒在屋子里面,开始时也没在意,以为李飞只是饿昏了过去,可是喂了一些粥水以后,李飞也不见醒来。连续等待了好几天,花婆慌忙请来了医生,医生给出的答案,是李飞变成了植物人,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一切的疑点就在那间屋子里,这是我听完以后的结论,因为李飞是在屋子里昏迷的。
关押着李飞的是一间砖瓦小平房,只有十个平方,只有一张简陋的床...以及李飞关闭那几天拉下的屎尿。
“花……”观察不到一分钟,迷糊蛋突兀得开口
我疑惑道:“花,你说什么花,这里哪儿有花。”然而迷糊蛋并不理我,而是径自走进屋子,像入了魔似的,怔怔望着墙壁上的一幅画。
原来他说的是画……可是这幅画有什么古怪之处的。
“这幅画哪儿来的。”我指着墙壁上面目狰狞的钟馗画,朝一旁的小萍问道。
“那是我婆婆求的,婆婆担心阿飞在屋子里熬不过去,就去买了一副钟馗画,求钟馗大师显灵,帮阿飞熬过去。”小萍哭哭啼啼得道。
“封……”迷糊蛋抚摸着画,又低声呢喃着。
我疾步走到那画面前,拿下那画一看,才发现其中大有玄机。
滑,太滑了,普通的纸张根本带不来这样的滑腻感,抚摸着这一副画,我感觉自己的手像是在抚摸着一个女人的肌肤……这,该不会是人皮画吧。
我迟疑得想到,而在抚摸的过程中,我竟然感到了一丝气感,一丝能让我灵魂触动的气感。
“竟是胎光咒……”将这一副画拿出屋子,放在头顶上,阳光的暴晒竟让底下的我看到了一条条血色的纹路。细细的凝视,这些血红色,如同人体神经似的红线竟在游走,令我忍不住震惊吼出声。
胎光,是三魂七魄中三魂的其中一个称呼,胎光咒顾名思义便是指下得咒和施术者的魂魄相连,是以魂为媒介下的咒语。在诸般魇胜巫法里,最难缠的是血咒,最不喜欢碰到的就是和魂魄有关的巫法。因此咒与施术者的魂魄相连,解开他,便是惹上一段不死不休的死仇。
可这简简单单的一副画,为什么会被下了胎光咒呢,这画也不像有什么秘密的样子,白纸上只画着一个钟馗。
“封……封魔皿”迷糊蛋这时又忽然说道,说完了之后,他挠了挠散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似在沉思,又像是棘手,绕过我,径自走出了屋子。
而我,陷入了封魔皿这三个字的魔咒中,难以自拔。如若我记得不错,这是古代道士用来封鬼的玩意。
何以制鬼,封之器皿,自古以来,修行之人都有慈悲心,若是遇到不一定要打杀且又有怨气的鬼魂,比方说婴灵。都会把他们收到容器里,日夜念咒消除他们的戾气,让他们化解怨气早日投胎。而封鬼的器皿多式多样,有玉器,法扇,也有用米掏过的高粱坛,以及法伞等等,这用画封鬼,我还是第一次说。
“土哥,你等等我。”迷糊蛋的走得有些匆忙,我回过神后连忙跟了上去。
迷糊蛋回到屋子前面,在那儿徘徊了阵子,随即又脚步匆忙得跑到屋子前的一颗大树底下。
“土哥,是不是这棵树和这画有什么联系呀。”我双眼放光,心想高手就是高手,一眼就能找出关键的地方。
“嘘嘘”回答我的是一阵流水声,迷糊蛋脱开了裤子,一只脚蹭在树干上,以狗爬的模式开水解决人生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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