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说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气愤,声音也高昂起来:“我告诉你,文静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看我初来乍到,处处照顾我,就跟我亲姐姐一样。”
“她怕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还特地央求了老郑叔给我开小灶做饭了呢。”
周念念高亢的话音一落,室内一片寂静。
仿佛忽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周念念惊吓的一把捂住了嘴,连连摆手:“我刚才都是胡说的,你们别信。”
张佩兰甩了一下黑黝黝的大辫子,冷笑着打量周念念:“我看你们两个这两天总是凑到一起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找老郑叔开了小灶,呵呵.....”
她说着,越发幸灾乐祸的看着周念念:“你不知道暗地里开小灶被生产队抓到了,是要被批评教育的吗?”
就是知道才敢告诉你啊,周念念眨了眨眼睛,脸上闪出一抹惊慌的神色,“那....那怎么办啊?我....我不知道啊。”
“傻子,说你是傻子,还真是个傻子,”张佩兰看够了笑话,才拿着脸盆出去洗漱了。
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齐佳妍走到门口,想了想对周念念道:“我知道背后道人是非不好,但李文静那人真的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你......且留个心眼吧。”
周念念望着齐佳妍消瘦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她没有想到向来为人有些冷漠的齐佳妍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这话几乎可以算是直白的告诉她李文静对她没有安好心了。
前世齐佳妍可从来没有这么对过她。
“莫非是我刚才的演技不行?”她扭过头,却对上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不由做了个鬼脸:“鸟儿,你说我刚才演戏演的好不好?”
鸟儿哼了一声,不屑的闭上了眼睛。
自觉演技被一只鸟鄙视的周念念嘟了下嘴,自我安慰了下,反正她又不是戏精,也端着盆子去洗漱了。
回来后,张佩兰和齐佳妍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周念念进来,齐齐打住了话头。
张佩兰不悦的瞪了周念念一眼:“你不会真的要把这只鸟留在屋里睡觉吧?我告诉你啊,我不同意。”
“赵队长不是让你给他送去吗?你怎么还不给他送去?”
周念念哦了一声,答道:“下工的时候,卫生室的赵医生都下班了,我还没让医生给它检查呢。”
张佩兰大惊失色的坐了起来:“你都不知道它有没有病,就把它带到宿舍里,你傻啊?”
“万一真有病,传染给我们,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周念念默默看了一眼床脚处的鸟儿,也想问它一句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周念念,你赶紧把它弄出去啊。”见她一言不发,张佩兰催促道。
周念念望着她:“我试过了呀,它不肯走,要不,你试试?”
张佩兰哼了一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本来就住在周念念对面的下铺,齐佳妍住在她上铺,她下了床,两步走到周念念床边,伸手就去抓站在床脚处的鸟儿。
鸟儿扑棱着翅膀抬脚飞到了她的床上。
张佩兰一看鸟儿脏兮兮的爪子毫不客气的站在了她的白床单上,立刻气的脸色通红,愤怒的指着鸟儿喊道:“你这只臭鸟,快你给我下来。”
鸟儿往旁边跳了下,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一串爪印,周念念顿时觉得它是故意的。
张佩兰看到那几个爪印,气不打一处来,捞起门后的笤帚就挥了上去,鸟儿没打到,白色的床单上却落了不少灰。
鸟儿已经站到了桌子上,正瞪着一双眼睛,高傲的看着张佩兰。
张佩兰看着自己床单上的灰和爪印,气得顿时失去了理智,挥舞着笤帚就冲了上去。
齐佳妍从上铺下来拉她,却已经来不及,一人一鸟在室内展开了追逐战,只听的室内噼里啪啦,砰砰砰的东西掉了一地,就连煤油灯都被碰到在地上。
煤油洒了一地,室内全是煤油味,灯也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啊,周念念,都是你干的好事。”张佩兰在黑暗中愤怒的尖叫。
周念念没有反驳,她也没想到这只鸟儿战斗力竟然那么顽强。
“我去隔壁借点灯油吧。”她默然片刻,说道。
“还是我去吧,你刚来,也不认得人,她们不一定借给你。”黑暗中齐佳妍开口。
这个时候的灯油都是生产队统一发给她们的,每个月都是有定数的,这是她们最后的灯油了,再领灯油,就得等月初了。
“好吧。”周念念没有反驳。
齐佳妍出去,很快借了灯油回来,点上灯,室内重新恢复了明亮。
周念念默默的拿着她们宿舍盛灯油的瓶子,将地上洒落的灯油用抹布擦了,再一点一点的拧进瓶子里,虽然有很多已经渗进泥土里,但能拧一点是一点。
齐佳妍上前打开窗户,让屋子里的煤油气味散开,诧异的看着周念念的动作,她的动作娴熟而沉着,实在不像个没干过活的千金小姐。
她想起今天下午从周念念的地里过时,看到周念念将刨出来的花生码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哪里,看向周念念的眼神里不由多了一抹沉思。
张佩兰这会子已经没有力气追鸟了,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骂周念念:“都是你多事,非得弄回来一只鸟。”
周念念看着仍然气定神闲的站在她床脚处的鸟,也十分无奈。
“我早就试过了,撵不出去的。”她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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