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再转过身冲着店里其它人道:“我适才说的你们也都听到了,同样的话我今后不会再说,只会用眼睛来看。[ad]若有人存了不轨的心思,趁早给我打包走人,若是存有侥幸心理继续留下,被我发现可就不只是告官这么简单了。”
凤羽珩的第一次露面,对百草堂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震慑。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竟会有如此魄力,凤家的二小姐第一次在人前扬威,给所有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人心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凤羽珩又嘱咐了王林将原掌柜所出售的所有假药材都做好统计,并将现有药材重新分门别类进行清点,并搜出一本私人帐薄交给清玉随身收好,这才带着两个丫头离开百草堂。
她照着手中地契将下一间首饰铺的地址念给黄泉听,在京城长大的小丫头马上点头表示知道那处所在,带着凤羽珩二人就往那首饰铺走。
对面茶楼坐着的玄天冥挑了挑眉,双手一拍所坐轮椅,只见轮椅突然飞起,直接从这茶楼二层的窗户就窜了出去。再于空地落下时,刚好迎上返回来的白泽。
首饰铺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凤凰阁。
凤羽珩对凤凰二字很有感情,不只是因为她本就姓凤,更因为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腕间都带着一枚凤凰型的胎记。
三人照例在门前不远处停住脚,齐齐往凤凰阁内看去。
这是一个两层的阁楼,据悉,一楼卖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都买得起的平常物件儿,二层则专门接待名门闺秀及贵妇。
“哼。”凤羽珩冷哼,瞅着这客人络绎不绝的凤凰阁,实在是无法跟沈氏交上来的那本负资产的帐册联系到一处。“据说这里每个月亏损三千两银子?”
站在她身边的清玉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自语道:“一柱香的工夫,一层进去十五人,其中十二人成交;二层上去过三位年轻小姐和两位夫人,看样子只有一位是失望而归。这样算起来,平均一层的人成交量总量为五两,二层每人五十两,这座凤凰阁每日的成交总量就应该在五百到八百两之间。若是有贵人出手阔绰,一日进帐千帐也是有可能的。除去五成成本,每日至少也该有三百两的盈余。”
黄泉惊讶地看着清玉,“太厉害了!”
凤羽珩也没想到清玉有这般心思,自思量了一下便问道:“可是从前你家里有人经商?”
她挑一等丫鬟的时候都有留意过,这几人并不似粗使丫鬟那般有着下人特有的身体素质,反到是清减也秀气许多。如今再见清玉竟会算这细帐,自然想到她的出身。
一听她问起这个,清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瞒二小姐,从前奴婢也是家里的金枝玉叶,父亲在外省做绸缎生意,我自小便跟着他学着做帐。那时我与母亲住着三进的院子,家里使唤着近二十名下人。可是那一年父亲遇上山匪,不但货物被抢,连命都搭了进去。消息传回来时,母亲正跟着厨娘在学做一道父亲爱吃的菜,一不小心就燃了厨房,很快就连带着整座宅院都烧了起来。母亲死在那场火海中,而我则被家里的一名下人救出来,卖给了人伢子。”
清玉说这些时,面上只见淡淡的凄哀,并没有过多的悲戚,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凤羽珩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说明那场变故对她的打击极大。清玉只是没有办法改变,她想活下去就必须忘记从前种种,从千金小姐变成一个卖身奴,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凤羽珩握住清玉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事,都过去了。”
清玉感激地冲着她笑笑,“谢谢二小姐。”
“清玉。”凤羽珩提议,“既然你懂这些,那以后这三间铺子的帐目就由你来帮我打理吧!左右我也是不太懂的,用外面的人也不放心。”
清玉的眼中总算现了几许光辉,兴奋之情难掩:“小姐说得可是真的?”
见凤羽珩点了头,这才也跟着重重地把头点了三下,“那奴婢就应下了,小姐放心,可能做侍候人的事奴婢真的不太会,但管帐一定没问题的。我从会说话起父亲就教我看帐册了,从小到大女儿家的女红都没怎么学,到是学了一身看帐的本事。”
她如此说,凤羽珩就更放心了。没想到收个丫头,歪打正着还给自己收了个帐房先生,真是极好。
黄泉也笑嘻嘻地勾搭着清玉的肩,“正好啊,咱同生轩的那些个好东西你也一并管着,我最头大打理那些东西了。”
清玉终于得到了自己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差事,人也跟着活泼起来,伸手反勾了黄泉的肩,也学着她说话的语调道:“要是让忘川姐姐听到这话,肯定会骂你的。”
凤羽珩见这番场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如果身边的人都能像这般美好,那该多好。
谁愿意整天斗来斗去?谁愿意一睁眼就面对一院子人心算计?
如果可以,她宁愿带着姚氏和子睿回到西北的山村里,世外桃源,一生无忧,多好。
可是不行。
她拧紧了眉心,不只是一座凤府,还有那个她一直惦记着的人。玄天冥,安氏曾告诉过她这个名字,那个叫玄天冥的人为何成了双腿全废容貌尽毁?
有些真相总是要一步一步缓缓揭开,有些帐也得一笔一笔慢慢清算,有些仇,更要一桩一桩逐一去报。
忽然,裙摆处传来几下拉扯。
凤羽珩一怔,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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