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微浓命中相克,与仲泽也相克。我身边统共就这么两个重视的人,若都与我相克,那我岂不是天煞孤星?”“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连鸿自知失言,又见聂星痕不以为意,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面色。“好了,连卿也是一片好心,我并不会怪罪。”聂星痕到底还是安慰了他,解释道:“若是因为钦天监的一句话,我便随意处置心腹重臣,岂不是要让朝野上下寒心?”微浓对此深以为然。钦天监的职责是观天象推历法,至于推算命数之事实在太过玄虚,若是君王过于笃信,以一言断定朝臣生死,那钦天监岂非权力过大?聂星痕也就是个昏君了。至此,微浓总算明白过来,今天明尘远是特意来钦天监示威的!那紧急要务什么的,都只是个借口罢了!他与连鸿的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上来了。这也难怪,若是自己被指为反贼,又怎会不恼火?“娘娘也是分毫不信吗?”连鸿见攻不破聂星痕,便转而攻向微浓。“信什么?”“微臣的推演。”“荒唐无比,恕难相信。”微浓看着他手上的批语,其实心里是有些生气的,这个连鸿轻易判定了她的一生,还如此草率地给明尘远定了谋反大罪。若非看在连庸和连阔的面子上,她真想转身就走。然而连鸿也并非示弱之人:“不如这样,娘娘在心中求问一事,微臣斗胆为您推算一次,您再断言信或不信,如何?”“连监正可真是执着。”微浓挑了挑眉。连鸿也直白地道:“头一次娘娘不信,也许是微臣措辞不当,惹了娘娘不快。但恕微臣斗胆,不能见您如此污蔑推演之术。”微浓心里已是对他存有偏见,便嗤笑:“殿下也不信,怎的不见您去反驳他?”“殿下虽不信,但对推演之术仍心存敬畏,更不曾口出妄言。”连鸿面色不变。微浓又是一笑,只好退一步道:“我这个人出口无状惯了,还望连监正恕罪。”“非也,您这是在敷衍微臣。”连鸿像是铁了心要让她相信,固执地走到木质命盘前面,朝她伸手相请。微浓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余光瞥见聂星痕,见他竟是似笑非笑,好似料定她会逃避一般。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也好,那就有劳监正了。”连鸿便让微浓走到命盘之前,又问:“娘娘是求人还是求事?”微浓转眸看了聂星痕一眼,才道:“求人。”连鸿指着命盘:“请您在心中默念此人姓名,同时推动命盘,待命盘停下之后,将所求之人的生辰八字告诉微臣。”“好。”微浓依言而行推动命盘,待命盘停止转动之后,便报出了云辰的生辰八字。这个八字,还是墨门调查出来的。连鸿默默推算片刻,又去翻看了几本书,最后说道:“此人亲缘淡薄,有奇才,但英年早逝。”微浓闻言微讶,忙问:“那他如今是生是死?”“已不在人世。”连鸿回道。微浓心中大为疑惑。她报的是云辰的八字,而非楚璃的。从八字上看,云辰分明要比楚璃小一岁,且他如今还活得好好的。这个批语若是说的楚璃,自然奇准无比;但若是指云辰,那就不准了。除非……真正的云辰已死,如今的云辰是假的。这倒也符合聂星痕的推断,云辰是遭楚珩假扮。想到此处,微浓又道:“我再求一事。”连鸿朝她指了指命盘:“命盘乃算人命,问事亦可,但只有判语,没有命格批语。”“好。”微浓一口应下,再次推动命盘。这一次许是不用推算八字的缘故,连鸿给出答案极快,真的是一首判语: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微浓看了一遍判语,又是一惊。她方才心中所问,是云辰和楚璃的关系,而这字面上的意思模棱两可,却颇有玄虚!“还请连监正解批。”微浓神色沉敛,已不复方才的随意。连鸿却是蹙了蹙眉:“微臣不知娘娘所问何事,不知该从何而解。”微浓张了张口,又想起聂星痕在身边,终究将话咽了回去,只道:“您给解个大概即可。”连鸿只好执起判语看了看,大致说道:“从字面上看,您若问旧事,已经‘无处觅’了;若问来日,或可一期,但‘花非花雾非雾’,意即真假难辨。”听到此处,微浓脸色已然苍白,但还是强作镇定:“监正还有别的指教吗?”连鸿便又认真读了一遍判语,又道:“此诗隐喻青楼女子,您心中所问之事,去青楼或能解出一二。”青楼?微浓突然想起云辰常去的晚香楼。难道那里有什么线索?“怎么?你又相信了?”聂星痕见她或追问不休、或沉默不语、或脸色奇差,忍不住问道。微浓想起连鸿给聂星痕的批语,心中猛地一酸,立即否认:“不,我还是不信。”可说出这话时,她已开始感到心虚。聂星痕看似随意地笑了:“看你算了半晌,我倒也来了兴趣。不如我也问一事,让连卿来算算?”连鸿闻言颇感欣慰,自信满满地指着命盘:“殿下请。”聂星痕低头看了看命盘,突然一把拉过微浓的手,强迫她和自己一起推动命盘手柄。微浓猝不及防,再想收手,却被他牢牢握住不能挣脱,最终只得眼睁睁和他一起推动了命盘。“问事。”聂星痕像是要故意刁难连鸿,闲闲地道,手却一直握着微浓不曾放开。“这一局不算!”微浓立刻插话。岂料她话音刚落,连鸿已开始在红色签纸上提笔写字,边写边回:“能算。”连鸿笔走龙蛇写字极快,不须臾,便将两张签纸分别递给聂星痕和微浓:“这是殿下与娘娘分别问的判语。”聂星痕接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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