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但是……”邹泤人顿了一下,好半晌才开口道,“你……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他念的话,但只言片语有没有?”
“哦哦,只言片语嘛……”司伽托着脑袋思忖了一会,最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好像念叨着什么命运之子,命运之子,总之乱七八糟的,哎,说来就气,那天晚上我怎么就鬼差神使半夜煮夜宵呢!早上醒来汤都干了,现在想来还是很可惜啊……”
在司伽追忆过去乃至惋惜那口汤的时候,邹泤人的脸色早已凝重不堪,他的心里反复地回响着‘命运之子’四个字,童年时候在深处黑暗的地宫中看到的黑玉石碑上的记载的记忆随之涌现,他闭上眼,剑眉纠结在了一起,如一团麻绳拧紧。
司伽瞅着邹泤人的表现,心里还真是郁闷,这跟团子说的简直一模一样啊。
其实他这套天花乱坠的吹辞是事先团子教给他的,团子在他脑海中遗留下了信息,仿佛是预见到会有人如此询问司伽的来处甚至是某些秘密,它便早早地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甚至还在信息结尾大言不惭的讲,这说辞是多么天衣无缝,多么完美,牛逼吹得不要不要的,结果嘿,没想到还真达到了它说的效果,对方不仅信了,而且放弃了之后关于他之前种种怪异行为的追问……
团子,没想到,倒是个料事如神的诸葛亮啊,司伽暗想。
“司伽,答应我,这件事除我以外,不要再对任何人说了。”邹泤人忽然睁开眼,目光如炬,神色肃穆。
他见司伽一脸震惊的表情,于是复又说了一遍:“司伽,你要答应我啊。”
“啊,哦哦,好的,老大你都说了,那是自然,自然……”
司伽之所以震惊,不是在于邹泤人的要求,而是在于他的表现,居然又是跟团子说的一模一样,怎么,难道,‘命运之子’,这四个字,有什么特别含义不成嘛?以至于团子如此肯定它的作用,邹泤人如此紧张它,司伽心里一下子涌出来不少疑惑。
“好了,我的问题也差不多问完了,最后一个。”
邹泤人挑了挑眉毛,沉声,仿佛将要诉说一个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一般:“司伽,亚特兰蒂斯的事我很抱歉,让你身处如此危险的境地,还不幸卷入了我水族和青水域的纷争中,对这一点,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大,你千万别这么说啊。”司伽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啊,你不用太自责,再说,我不是好好的嘛,现在。”
“是啊……虽然很高兴,可是我不得不问,尽管这个问题很伤感情,可是来之前阿姐反复嘱托,我也是没办法,你会谅解的吧,司伽。”邹泤人稍稍犹疑道。
“哎呀,老大你就直说吧,有什么问题是你我兄弟间需要避讳的。”司伽表现得一脸豪迈。
“那么,我就说了,”邹泤人顿了顿,显然是心里挣扎了许久,他慢慢开口,一字一句,“那日,在亚特兰蒂斯的地宫中,我们所有人力战深海蛟龙不敌,但最后,我们都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而深海蛟龙又为什么之后就消失了,无影无踪,仿佛不存在这精灵域一般过,连同那亚特兰蒂斯一起!”
邹泤人的话字字如斧,凿在司伽的心上,他只觉得脊背冒出一阵阵冷汗,邹泤人会什么会这么问他?
“老大,这种事,你怎么问我……”司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却还是勉强打着混混。
“我也在想,这事,怎么该问你,可阿姐执意……阿姐说,那天,那天她看见了你……”
“看见了什么?”司伽强装镇定。
“这个阿姐也没说清楚,她就说她看见你是最后一个醒着的,所以,她觉得……”
“觉得这一切都跟我有关?”
“算是吧……”
“哈哈,虽然这样,但老大你该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们都打不过的蛟龙,我怎么可能打败它,最后再把你们悄无声息地送出那个界制的地方呢。”
司伽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海亚只是在海克斯为她挡刺醒来的瞬间,看见了他也清醒的场景,而不是……如果那时候的场景被看见就大事不好了,毕竟要留到最后那奇怪的家伙才出来跟自己谈什么奇怪的交易,势必他们之间所作的一切以及之后发生的,都应该属于保密的内容,严重点说,就是高级机密。
幸好幸好……
接下来就看他怎么编了……
在又一通吧啦吧啦的侃侃而谈后,司伽成功把击杀蛟龙的荣誉推到了青水域主身上,谁让他那时候是除司伽外最后一个昏迷的呢,而且推到他身上,水族自然也无法再去求证什么了,青水域主简直是最佳人选。
故事的走向在司伽的胡编乱造中,成了这样,众人合力发出绝招后,其实深海蛟龙已经被重创,之后尚存意识的青水域主祭出终极绝招后,k.o.了深海蛟龙,至于动机嘛,想必水族那些脑洞大的会自行联想脑补,这一点司伽不担心,青水域主发出绝招后,完全力竭,结果那时伊念寺又醒来,双方僵持不下,各让一步,青水域主打开界制,放伊念寺和她的朋友们走,作为交换筹码,尚存余力的伊念寺不对他出手,最后,就是目前为止邹泤人所了解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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