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提着灯笼,分花拂柳的向绿玉浦走去,虽然前前后后有十来个人,但是一点儿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只有轻轻的脚步声。开始莺哥还有点儿害怕,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样的审问,但是走的时间长了,精神一放松,居然害怕的心思都没有了,还有心情东张西望的看两边的风景。走在她前面的青月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死活的贱婢。”
莺哥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又扭头去看石子路旁栽种的大片不知名的红花,映着满月的清辉,泛着妖艳的红光,右手边是居然是一片银光闪闪的湖水,有竹子桥建在水面上,蜿蜒着过去,湖中有亭子,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天哪,这将军府的后院都快赶上小型的景观公园了,绿化也好,莺哥一边走,一边感叹,来了这半个多月,一直窝在柴房里,还以为整个府里都是那种木头石头搭建的房子呢,没想到有这么好的景色。
一群人走了有一刻钟的时候,终于在一个院门前停住,白色石头的院门,上面挂着牌匾,流云字体的“绿玉生香”四个字,青月回头对她们吩咐到,“这里候着,我进去通报一声。”就自己推门进去了。
半晌,院门大开,里面灯火辉煌,青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她进来。”只有两个女人,架着她进去,其他人还是站在外面等着。
莺哥被架到院子当中,两个女人一撒手,就给她丢到石子路上,侧身恭敬的站在一边了。
院子里四处种着芭蕉,一条石子小路通向正屋,正屋的回廊下,摆着一个小小的木桌,桌上放着几样新鲜水果,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身着白色的便服,挽着简单的发髻,头上插着一支简单的珍珠钗,坐在桌边,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摇着扇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身后站了一排丫头老妈子。
青月站在着女子身侧,看着莺哥,喝道,“还不快给大少奶奶磕头。”
莺哥打心里眼儿里就讨厌这地方对别人动不动就下跪,又不给压岁钱,磕什么头?但是人在屋檐下,没有办法,于是跪在那里,弯腰低下头,“见过大少奶奶。”
“叫什么名字?”大少奶奶开口询问,没想到声音很和蔼。
“额,莺哥儿。”莺哥差一点儿把自己原来的名字说出来,还好临时反应过来。
“那日,你来我们院里收衣服,可看见一串珍珠链子?”语调平缓没有起伏,倒像是闲聊似的。
“没看见。”莺哥冷冰冰的回答。
看见莺哥这么硬气,大少奶奶的反倒有点儿乐了,“那,你进过我的屋子没有啊?”
“没进过。”
“呵呵,”大少奶奶的摇着扇子,回头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妇人说道,“王妈妈,你看她可像说谎?”
这妇人本站在阴影里,听见问话,连忙往前走了一步答话,“这个奴才看不出来,还得大少奶奶定夺。”
大少奶奶歪着头,像是和她聊天似的,娓娓道来,“七月十二,本是太子妃的寿辰,头几天,大夫人赏了我一件雪丝银线绘牡丹的裙子,让我穿着去给太子妃拜寿,我想着,即是白色的衣裙,配别的首饰不好看,须得配上好的珍珠才出色,特特的叫青莲把装珍珠首饰的盒子拿出来,想找那条大少爷托人在南海带回来的南珠和翡翠菱花串的串儿,我正和青莲试衣裳,可巧儿,大夫人找我过去问句要紧的话,我着急忙慌带着青莲的赶过去了,忘了把盒子收起来,等过会儿回来,那串子南珠,就没了。”
“是。奴才也听丫头说是这么回事。”那妇人显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少奶奶突然聊起了东西是怎么丢的,不敢多说,只在旁边恭敬的候着。
“当时屋子里,要说怎么这么巧,就一个人没有,问着小丫头们,都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我就让丫头打听打听,来了什么人没有?有丫头就说看见洗衣房的这个丫头来过。但据我看来,未必,就和这个小丫头有干系,王妈妈,你的意思呢?”大少奶奶摇着扇子,说话慢条斯理的,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那个妇人。
“大少奶奶明断。”那妇人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出声了。
“我说,你听听我说的这个理儿对不对啊?”大少奶奶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我那个珠子,放在我屋里,平常只有贴身的这几个大丫头才得进我的屋,她一个外人,别说门儿,就是在窗户下过一过,也得有人问着她,再一说,我那盒子里,各种颜色的珍珠、宝石满满一下子,那串珍珠,虽然质地好,可是珠子也不很大,得有点儿见识的才知道是好东西。她一个粗使的小丫头,见过几件珠宝?怎么就偏偏知道拿那串最值钱的呢,所以,偷东西的贼,定是个识货的,王妈妈,你看我说的有理没理?”
“大少奶奶冰雪聪明,要这么说,这贼还是没着落呢,那丫头,倒是委屈她了。”说着,一指莺哥,“莺哥,我听人说,你为着受了委屈,还大病了一场?”
莺哥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红着眼圈儿,暗自里又掐了一下大腿,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掉下来。
“哎呦,可怜见儿的,白白的受了场闷气。”那妇人看着莺哥儿掉了眼泪,一旁说道。
大少奶奶摇着扇子,也说,“好个要志气的孩子,行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转过头告诉青月,“一会儿好好的送回去,嘱咐她们的头,不可给她委屈受,等明儿病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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