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更,正是万籁俱静大地沉睡之时。星光半敛,明月黯淡。夜风清冷,夜虫幽鸣。
玄宗士兵的营地静悄悄的,只有几个火把火堆在惺忪燃烧。两队巡夜士兵早已坚持不住三个一伙,五个一堆聚在火堆旁东倒西歪打瞌睡。
某间帐营之中,漆黑一片。
月无缺静静坐在桌边,状似悠闲地闭目养神。
张靖和蓝轩立在她身后,全身戒备森严,眼观八路,耳听八方。
床上趴躺着一个人,气息平缓,好像已经睡熟。
片刻之后。外面突然传来惨叫惊呼声。
“有刺客!”
接着外面火光大盛,凌乱的脚步声顿时吵醒了沉睡的黑夜。
张靖投向月无缺的目光中充满敬佩:“统领果然料事如神。”
月无缺睁开眼睛淡淡一笑,并不接话,目光陡地变得明亮起来:“蓝轩,你出去看看动静。”
蓝轩应声出去。
一柱香过去,帐外终于有了细不可闻的脚步声。
月无缺打了个手势,三人立即如壁虎般贴到了帐逢之上。
一名女子溜进帐来,一双如炬目光迅速在屋内打量了一眼,没发现外人,这才放下心来,
脚步放得更轻,如猫儿般朝床前摸去。
床上的人似听到动静负痛般申吟一声,接着转过头来,虚弱地问道:“是谁?”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严香儿心中一喜,赶紧走了过去:“爹爹,别出声,我是香儿。”她抓住床上人伸出来的手臂,关切问道:“爹爹,听说月无缺那混蛋着人打了你一百军杖,严不严重?”
床上人抖着嗓子道:“还,还好,就是差点要了你爹我这条老命。唉……”
严香儿听得他这声叹息不由心苦,忿恨骂道:“该死的月无缺,竟敢伤我爹爹,看我不将她碎尸万断!”
话音刚落,室内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想将我碎尸万断,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严香儿。”
严香儿闻言大惊,立刻直起身来,却不料手腕一紧,有什么东西在臂上扎了一下,全身力量顿消,立即软软倒了下去。
“爹!你这是做什么!”严香儿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床上的父亲。
“谁是你爹爹,本少爷还没婚娶,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一声戏谑的轻笑声在床上响起,帐内立刻灯火通明,另外三人已轻飘飘落了下来。
那声音忽然变成一把年轻好听的声音,严香儿一见,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禁又气又怒:“小混蛋,你是谁!竟敢假冒我爹!”
颜月夭自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抓起衣袖使劲擦手,一边抱怨道:“你们真是会占便宜,事都分派给我来做,害得本少爷苦守十几年的冰清玉洁就这样被个老女人给毁了。无缺,你说人怎么补偿我?”
躺在地上的严得儿闻言顿时气得说不出来,再看看走过来的三个人,心里不由为自己的鲁莽大意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月无缺斜了颜月夭一眼,似笑非笑:“要不你再摸回去?”
颜月夭眨眨眼睛,笑得那叫个明媚:“如果换成是你,我不反对。”
听着这暧昧的话语,张靖蓝轩眼角抽抽,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月无缺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休要胡说,颜九少毒术和口技高人一等,若不是你,还没有这么容易拿下严香儿。等这场战争结束,定然记你一功。”
那一笑宛若旭日初升,看得颜月夭呆了一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月无缺没再理他,看了严香儿一眼,抬手拂上严香儿的睡穴,吩咐道:“一会儿留一个魔族孽徒回去,顺便告诉他们,严香儿投靠了玄宗,出卖了魔族。”
张靖犹豫了一下,斟酌道:“统领,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月无缺道:“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下作了点?”
张靖见她没有动怒的迹象,小心翼翼笑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严香儿总归是严护法的女儿,你这么做,严护法肯定会更不待见你的。”
月无缺不以为然笑道:“兵不厌诈,严香儿怎么说也是魔族的一员大将,捉了她,我们也少了一份威胁。而且说起来,严护法也有这个意思。”
“严护法?我们都知道魔族对待叛徒的手法是很残酷的,他这样做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吗?”张靖有些吃惊
颜月夭施施然走到月无缺身边笑道:“自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只可惜他这样做太冒险了一些。”
“我自己管教自己的女儿,与别人又有何相干!”帐外门帘掀起,严护法在玄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脚步明显虚浮,脸色血色尽失,看样子那一百军杖着实让他吃尽了苦头。
月无缺笑眯眯迎了上去:“严护法,身上的伤好些了吧?”
严护法冷哼一声,凉凉说道:“死不了!拿老夫做诱饵,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也罢了,竟然还公报私仇,板下不留情,当那一百军杖打在身上是好玩的!”
月无缺脸上笑容不变:“严护法受委屈了,玄宗中有魔族眼线,如果不做得逼真点,他们又怎么会相信呢。”
玄明在一旁替她开脱:“无缺说的是,难得严护法深明大义大义灭亲,回去后我一定禀告宗主,给你记上头功。”
严护法的脸色这才好看些,重重哼了声,伸出手来:“解药!”
颜月夭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他掌心,笑嘻嘻说道:“严护法受苦了,不过本少爷在挽回你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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