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可卿全身颤抖的厉害,“慕月尘,其实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睍莼璩晓”
能够肆无忌惮的伤害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能够用最残忍尖利的话戳破她所有的希望的忐忑,就因为,她不是他心上那颗朱砂。
慕月尘无力的靠着酒柜,上涌的酒意让他无法维系平日的清明,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那种难受让他蹙紧了眉头!
唇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月尘,这辈子你都别想争过陆长歌。”
傅一微也许爱你,但没有一个人能争过一个——死人,还是一个为她死的人烨!
“滚——”
心剧烈的瑟缩成了一团,双眸紧闭。
争不过陆长歌吗诬?
呵——
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呢,他的确争不过陆长歌。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陆长歌’三个字都是他和傅一微之间的***。
也许,他也该学学陆长歌那些卑贱的手段,永远只会利用傅一微的不忍心,利用她的善良!
心里紧绷的弦松了,身体沿着酒柜缓缓下滑,好想睡觉,睡着了也就不用想这些逼得他发疯的事了。
“月尘——”
奚可卿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他脚下尖利的玻碎片。
顾不得身上的疼,踉跄的朝着他冲了过去,手努力往前伸,想扶住他下滑的身体。
“月尘——”
一道身影快速掠过她将慕月尘抱在怀里,险险托住了他的身体。
望着一地的狼藉,傅一微抱着他的手在发抖,心跳剧烈,脸色卡白。
“慕月尘,你不要命了?”
如果再晚一步——
慕月尘醉眼惺忪的掀了掀眼睑,眼前的人模糊不清,声音和语气却是熟悉到骨子里的。
一微——
“傅一微。”
他低喃,伸手将她紧紧抱住,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木棉香,唇瓣不停的在她的脖子处摩挲。
“一微,傅一微。”
一遍遍的呢喃着心里的名字,沉痛的忧伤像蚕茧一样将他们缚住,越缠越紧!
瞧着他此刻醉的不省人事,傅一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痛,语气也软了,“想死呢,满地的玻璃渣滓你连眉头都不蹙的就坐下去。”
本来紧抱着她的男人身子一僵,缠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就松了,猛的将她推开。
傅一微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慕月尘站直身子,一如既往的骄傲高贵,刚才的失态仿佛只是她和奚可卿的幻觉。但若是细看他的眸子,就会发现他醉了,不轻。
原本黑白分明、冷沉深邃的瞳孔,此刻只剩下一片雾气袅绕!
“你不是一微。”
傅一微吸气,被他气的够呛。
奚可卿嘲弄的勾唇,“傅一微,你也不过如此,他居然认不出你。”
“傅一微那个冷血的女人,是不会来的,她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病秧子陆长歌。”
慕月尘低喃,语调气恼!
傅一微心里一痛,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
奚可卿急忙挽上他的手臂,挑衅的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傅一微,“月尘,既然她让你那么难过就别想她了,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不好?”
“……”
“我保证会一心一意的对你,绝对不会像傅一微那样。”
她小心翼翼的靠进他怀里,身上的碎玻璃要立刻取出来,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她只想留住这个男人,哪怕第二天将将这满身的伤口再次撕裂开。
慕月尘冷漠的抽回手,“滚出去。”
“月尘……”
视线扫过奚可卿的脸,眼前却出现了傅一微闹脾气倔犟的模样,闭眼,深呼吸,才勉强控制住心里想将她紧紧拥住的冲动!
酒醉三分醒!
他知道傅一微也许就站在他面前,可他看不清,此刻印在眼里的都是她的影子,任性的、倔犟的、孩子气的、说话做事毫无分寸的。
“出去。”
“为什么?”
奚可卿哭着挽住他的手臂,“月尘,她那么伤害你,你为什么甘心留在她给的痛苦中?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不想做对不起她的事,我不敢用三分去赌剩下的七分。”
‘嗡’的一声,奚可卿心里的弦在剧烈的颤动,呐呐的凝视着面前如月般清冷的男人:“什么意思?”
“酒醉只有三分醒。”
他只有三分的清醒能辨别出谁是傅一微,还有七分的迷茫,所以,他不敢赌。
傅一微紧紧的咬着手,才避免自己狼狈的哭出声来,面对奚可卿愤怒憎恨的目光,她笑了,灿若朝阳!
“慕月尘,你这个白痴,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奚可卿说你争不过陆长歌你就自以为是的伤心。你口口声声说你信我,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你一个?在我心里,陆长歌只是个孩子,迫切的想得到关爱的孩子。”
慕月尘醉的不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胃里一阵酸涩的难受。蹙眉,拧开床头的灯,突然的光线刺得他眸子生疼。
手碰到一团柔软的温热,心里一凛,昨晚的片段断断续续的在脑海中浮现。按住不停凸凸直跳的太阳穴,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躬成虾米状的女人。
柔顺的黑发铺在洁白的暗花枕头上,背对着慕月尘,像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
心里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从后面拥住她,嗅着她发丝上的香,“我这是赌赢了吗?”
“赢你个头,醉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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