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大爷脸型瘦长,一身军绿色服装,看起来像黄埔军校的衣裳。
韩冰拱了拱手,轻声道:“大伯,三年前在王云庙晚生遇到了王嬢嬢,当时她说若有难处就来此地寻她帮忙。”
蒲大爷一听,淡淡道:“这事她说过,可没想到你现在才来。若你没法在王云庙生活下去,可建议你去绵阳找海灯法师。”
“海灯法师?”韩冰不解。
蒲大爷笑着说:“若你怀疑他的实力,可先去绵竹人民公园内进门左手边的一个墓碑看看。”
韩冰听这话,更加难以理解,淡淡道:“绵竹人民公园?”
蒲大爷笑着说:“从此路直走左转,二十二公里后会看到一个玉妃雕像。以玉妃雕像为正中,有五条路可选择,你走西北方向的路便可到公园。进公园需要五毛钱门票。到时候你进去可看见一块刻着‘绵竹’二字的石碑,再左转,就可见一座才移来的墓,而墓碑上的字则是海灯法师刻的。到了那里你再寻人问他的踪迹便可。”
韩冰将蒲大爷的话演化成地图刻在了脑海中,拜别而去。
蒲大爷忙叫住了他,道:“你等等。”
说完回屋拿了一包豆腐干出来,递到韩冰手中,嘱咐道:“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一包豆腐干可以路上充充饥。”
韩冰不好拒绝,毕竟他不知晓要找海灯法师还需多长时间,有吃的总比饿着只喝水好。
所以他将豆腐干收入了布包中——其实在王清秀离开王云庙后,就跟卧云庵的师兄些讲了韩冰的事。各位老太太闲着没事便帮忙做了些衣服和吃食送到王云庙去。
这人啊,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拥有无限的慈悲心。也只有经历了某种阅历,才会包容万千。
蒲大爷看着韩冰单薄的身影有着淡蓝色的气场外泄,淡淡道:“开光期,总会惹出是非来的。”
说完,他回屋关上了竹篱笆的大门。
韩冰按照蒲大爷的说法,来到了绵竹城区。虽然路上有拖拉机及最老的小公车,但是韩冰却没钱,又不认识人,只有赶十一路公交车。
对于外乡人,也没有人认识韩冰更不敢主动搭他一截路——毕竟韩冰的扮相,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模样。
“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城里,看来王嬢嬢老伴也是个实诚人。”韩冰望着眼前裸.露上身的白色玉妃雕像,饶有趣味。两深棕色的男人缠绕其下,将美丽的白玉雕像高高举起。
韩冰不解其意,忙着往西北方向而去。
当来到大西街交叉路口时,一眼望到香火繁盛的“祥符寺”,其前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有一个身穿蓝布长衫的老者担着箩筐,喊着:“甜水面,豆花,凉面!”
还有个身穿灰布短打的老者挑着草鞋,在寺门口歇凉。“买草鞋了,手工编织文草鞋。”
韩冰走上前去,本想找其中一位问路,可又想起了蒲大爷说的话,心思活络的想:还是先进公园看看墓碑究竟有什么玄妙,再决定要不要去找海灯法师。
于是他厚着脸皮往“祥符寺”一侧的“人民公园”走去。
看门的老头见道士扮相的韩冰,将之拦了下来。“额,小兄弟,进人民公园要买票。”
韩冰不好意思的说:“大爷,你看我刚从山上下来,也没钱。要不给你两块豆腐干,当作门票,如何?”
韩冰一边说,一边从布口袋里掏出了一大包豆腐干。
大爷一见五香味的豆腐干,就口水长流,“是旦豆腐!”
韩冰根本不晓得红白有家姓旦的专门做豆腐生意,强词夺理道:“是蒲大爷给我的豆腐干,应该是蒲豆腐吧。”
守门大爷从兜里拿出五角钱,递给韩冰,“我买两个豆腐干,然后你拿这钱到窗口买一张门票。”
韩冰一听也明白,老大爷是想帮他。于是让老大爷自己拿两块豆腐干,然后接过钱在窗口买了票就进去了。
当他来到一座一九八六年立的墓碑跟前,立刻傻眼——那墓碑的碑文,是用手指刻画出的字。
真正的内家功夫高人啊,难道真的如蒲大爷说,这是叫做海灯法师的人用手指刻下的碑文吗?若如此,自己是否该去寻他呢?而他又会搭理自己吗?
就这时,文草鞋挑着草鞋跟了进来,对着韩冰说:“道士,你要来双草鞋不?”
韩冰这才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软皮鞋子——虽然穿了三年多,皮子磨得毛毛躁躁,可没有破损的地方。“不用,我鞋子还是好的。”
其实韩冰是囊中羞涩,难以启齿。
文草鞋二话没说,从担子上取了双鞋子递给韩冰,“来,这双鞋子你拿着。这五红六月的天,哪个还穿翻皮鞋。”
韩冰不知怎么回事,推辞了一阵也不好再婉拒,淡淡道:“大伯,请问你姓甚名谁,等韩冰有了作为,定当谢恩。”
文草鞋笑着说:“我是文草鞋,专门在绵竹卖草鞋的。你若是下山闯荡的道士,没地方去,可以跟我回去住。对了,张扯面说请你去井边吃一碗甜水面。”
“甜水面?”
文草鞋笑着说,“就是外面那口井,那个用挑子卖小吃的老头就是张扯面。”
“哦,谢谢两位老伯。请问文老伯,您可知海灯法师身居何处?”
文草鞋一听,摇了摇头,道:“你若想问这等问题,得去对面的老巷子里,那里有个旧书摊,书摊老板什么都懂。”
韩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面巷子,那里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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