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还无法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许羽枫。呆呆地眨了眨眼。
总之。从正前方破碎了一整面的墙壁外可以看到橘红色的日落西沉的光景。广阔的城市依旧祥和。只是令人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视野的尽头处总是会有着那么一丝丝远比太阳还要刺眼的亮光闪烁。
由夕阳西沉融合入地面时于地平线时亮起的光芒。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疲倦。真奇怪。自己明明不是才刚起床吗。怎么这么快就觉得累了。
许羽枫自顾自的吐了个槽。不过说來也真是有够不可思议。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安安稳稳的睡觉呢。不仅如此。貌似还做了一个梦……沒错。那一定是个梦。
什么“漆黑一片的世界”啊。什么“一无所有的世界”啊。现实生活不就是好端端的吗。你看。开始下沉的太阳。正卖力升起的月亮。周围愈加喧闹的人群吵杂声。无论是从哪一点來说。都是强而有力否决之前梦境中的景色的事实。
。。许羽枫是很想这么说沒错啦。
手指微微用力握紧成拳。柔软的被子外层涌來冰凉凉的触感。但这与之前在“漆黑世界”里所触摸的“地面”的感觉不一样。是有着实质的触感。。但这超乎现实的危房、以及缠绕在鼻息前的烧焦模糊味。却一点点的染指许羽枫的认知。
不管怎么说。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还是太沒有现实感了。
沒有自信。毫无把握。
此时此刻坐在床上的自己。与前一刻在漆黑世界中对持芙莉娅的自己。到底哪一边是梦境。哪一边是现实呢。如今许羽枫就连这个基础的关键点都感到模糊不清。更何况要去理解发生了什么。
首先。以更之前的记忆上去思考。
自己和莉歌与帕妮诗一同在时刻之印上解除对于天罚的枷锁。试图将正在执行手术的心然的不幸吸引过來。天真的认为这样能够帮上心然的忙。
然后。貌似将天罚的枷锁撬开的这个步骤比想象中的要來得困难的多。结果自己貌似是失去了意识。当场陷入半昏迷状态。隐隐约约听到了吵架声与战斗声……最终。黑羽枫。。芙莉娅·克里德西昂吸收了天罚所牵引而來的力量。重临人间。
那么自己现在之所以还能够躺在这床上的原因。或许就是。或许。总之有可能就是帕妮诗战胜了芙莉娅也说不定。战胜了芙莉娅的帕妮诗与莉歌就把昏迷的我带到一边歇着去了……。嗯嗯就是这样。那么比起到处乱跑。我还不如在这里多睡一会等她们过來接我。我真是机智又勇敢。
“晚安。”
心想着。许羽枫重新躺回床上。拉上被子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蹭了蹭被窝。
然而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
强烈的不安感由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一涌而出。找不到发泄点的恐惧只能流窜在许羽枫的全身上下。四肢僵硬无比。甚至就连喉咙都开始感到嘶哑疼痛。
现状就好比有人花了一个星期和你套近乎打好关系。从你口中问出关于你的情报。最后将你发生的所有黑历史、曾经喜欢哪个女生汇集在一个记事本上。当着你的面依次传给全班的人看。最后拍着胸脯坦荡荡地对你说放心吧。绝对沒有问題的。我都说了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你看。我根本就沒有说呀(露出一口闪亮的黄牙)。
……换言之。就像是将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物的所有基础全都扔到了后头。对于这件事情即将发生的前提以及接下來可能会有什么异变全都忽略不计。一种“原來今天就是期末考啊。。但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告诉我。”的感觉。
因此。许羽枫由衷的感到了不安。
虽然从未有过正式命名。但许羽枫却拥有着一种类似于“雷达”的能力。对于即将发生什么令人讨厌的事情会有着小小的感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用“能力”二字來表达这种感觉到底好不好。毕竟与其说是一种后天习得的能力。倒不如说是一种先天性的本能。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七年内。许羽枫每时每刻都在于天罚作斗争。因此也锻炼出了他与众不同的特点。他对于事物的改变会感到非常敏锐。时时刻刻准备着应付着接下來会发生的危机。
只是他总是会因为过于在意眼前的人。从而忽略了自己。于是将自己陷入危机之中。但不管怎么说。这份早已练就而成的习惯。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影响着他保护自己。
……更何况。虽然这么说很讨厌。不过许羽枫在当初关于佟雅颖生死的试炼之中。这提防不幸事件的发生。应对突发事物的能力。更是有所进一步的升华。
然而。从那个事件之后他所面对的。往往却是远比以前还要更加恐怖的事物。
渐渐地。许羽枫开始呼吸不过來。
从脚底到头盖骨的深处。全身上下流窜着令人发麻的痉挛感。
就像是有什么确确实实的灾厄之事。即将发生。
……渐渐地。被窝变得燥热起來。
他很努力的想要转移注意力。将残缺不堪的认知全部投入于现在。但很可惜。做不到。有一种骚动。令他无法泰然自若。最终。忍受不了的许羽枫蛮力地将被子一脚踢开。直直地从床上跳起身子來。**的双足踏在干燥发烫的地面上。
一阵秋风带着炙热的气焰由破碎的墙壁外顺从正面袭來。他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自欺欺人。”
话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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