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以后宝儿这个贵人以后也要同自家一起生活了,谢刘氏初初是有些不信的,毕竟谢家是出了名的穷,哪怕是谢晚后来带了些银子回来,但是一个连个像样的劳动力都没有家庭,还是会别人认为是翻不了身的王八,总会吃老本吃死的。
恐怕就连谢刘氏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是个朴素的生存观念,要想活的像样子就得不断的劳作。
所以她才觉得,宝姐儿的娘亲怎么会做这种选择呢?
饶是谢刘氏怎么不信,谢晚也不再多言,反正时间会证明,如今宝姐儿已经无处可去,这世上的依靠除了谢晚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了,就算是家中那位爱妹如命的阮东卿,此刻不也是一点儿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嘛?
好在谢刘氏不信是不信,却也不是个多嘴的人,反正人都住下了,她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的。
春溪村同丰城离得太近了,前几日谢晚一直不让宝姐儿出门,便是怕惹人遐想。
虽说天天黄土地里找食儿的春溪村住户不可能有人见过真正的阮家大娘子长什么模样,却也不得不防着有心人听了消息胡作他想。
宝姐儿也是乖巧,谢晚不让她出门她便不出门,见天跟着苏嬷嬷学些绣活儿,日子倒也过得挺安逸的。
最让谢晚欣慰的是,宝姐儿对春溪村这般简陋的生活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反而时常帮着干些例如擦擦桌子之类力所能及的活。
倒是弄儿每次看到她稚嫩的双手拿着粗布。就双腿发软的连呼使不得。
其实弄儿这般是让谢晚有些头疼的,因为她明显还奉着宝姐儿为主子呢,可是人的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扭转过来的,便也只得在心中记下。慢慢给她掰过来便是。
除此之外,或许是奴籍未除的关系,弄儿在谢家也是以下人自居,刚开始称呼谢刘氏为夫人的时候生生把谢刘氏吓的直摆手。
农户人家的,哪有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偏生谢刘氏嘴笨还说不出话来。
直到谢晚拉着弄儿发了一通火,说她若是再这般就不让她跟着自个儿家了才好了一些,对着谢刘氏的称呼也从别别扭扭的夫人变成了谢嫂子。
转眼便是在谢家住了几天了,这日天气晴朗,高高的艳阳挂在万里无云的天空,谢晚忙着将几床冬被拿出来晒晒。却见平日里总是跟着苏婆子摆弄针线的宝姐儿。双手托腮的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有些怔忡的模样。
谢晚将被子角撑了撑,一边偷偷的观察了她好几眼,却只见宝姐儿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心中有些奇怪,便随口说道:“今天日头这么好,宝姐儿将凳子移出来点,晒晒太阳吧。”
“哦。”宝姐儿的回应有些有气无力的,明显不大感兴趣的样子却依然听了谢晚的话,小小的身子拖着木板凳坐在了离谢晚不远的地方。
这下让谢晚更加知道她是有些不对劲了,放下手中的木掸子,走到了宝姐儿的身边蹲下来问道:“怎么了?”
面对谢晚的问话宝姐儿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但是过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今日是……是娘的头七,我……我知道我不能……可是……”
话虽说的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谢晚却也是听明白了,掐指一算,可不是嘛,今天正好是大夫人的头七日子呢,也难为宝姐儿这小小年纪也记得这般清楚了。
“没事,你想着也是理当的……”谢晚拍了拍她的脸蛋,又道:“等下我去买些蜡烛之前回来。”
“好吗?”不得不说宝姐儿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性子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小小年纪便总是思前想后的,谢晚真怕她跟林黛玉似得思虑过度。
“有什么不好的!”谢晚马上安慰她道:“别担心。”
她也从阮府出来的,给自个儿的旧主烧点儿纸钱什么的,那是忠义,难不成还有人能说闲话不成?寒冬腊月的,不是找不痛快嘛?!
得了谢晚如此肯定的回答,宝姐儿的精神才恢复了一些,脸上也不同刚才那般阴郁了。
谢晚忙完了手中的事儿之后,便嘱咐谢刘氏打听了下村中做纸活儿的人家,带了些铜钱便去了。
要说现在村里的路还真不好走,土都冻上了,一脚踩下去不仅冷还觉得扎,好不容易凭印象摸到了那户人家之后,谢晚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有人嘛?”她看着那户人家的门前挂了个打钱的木板子,便知道找对了地方,但是里头乌漆麻的她还真不敢一脚踏进去,只得在门口喊了喊。
她这一声喊不要紧,喊完了里头却传来一声气呼呼的回应道:“废话,没有人有什么?!”
接着便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一脸怒容的从里头出来,不耐烦的问:“要什么?!”
谢晚还纳闷这人态度怎么这么差呢,她却不知道这做纸扎行当的本来就是做的死人生意,她一来就冲里头喊有“人”嘛,里头的人自然是觉得心中不痛快了,出来只是给她脸色看都算好的,要是脾气大的恐怕当场就撵她走了!
“要什么?!”那人看她半响不说话,又不耐烦的问:“我这儿不是卖什么胭脂水粉、衣锦绸缎的地方,要聊天别处去!”说着竟又往里头回了。
“哎等等,”谢晚这时候哪还去顾及什么这老头态度如何的问题了,赶紧出声叫住他,开玩笑,这儿买不到的话就得去邻村了,大冬天的她可不想找活罪受!“我想买点儿纸钱、香和蜡烛。”既然是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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