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我记得灶房里好像有盐巴,我去取来。”陈怜星结结巴巴地说完,跑到灶房,果然找到了盐巴。昨晚她就发现这灶房里一应调料都是齐全的。
“咦?怎么一点儿都不疼了?”陈怜星朝外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过一夜的功夫,自己的脚居然感觉不到一点异常了。可见那人给自己的伤药是多么的神奇。
不过她倒也没多想,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赶紧填饱肚子。
那人无语地看着陈怜星小心翼翼地站在离自己一臂远的地方,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只被考的金黄的兔子,毫不怀疑再过一会儿就会看到有口水会留下来。
“给!”那人用刀划下一只兔腿丢给她。
陈怜星手忙脚乱地接住,险些被烫的又丢了出去。不过她可舍不得糟蹋这来之不易的美味,跳着脚儿地冲进早饭,寻了一只粗瓷大碗,把兔腿放了进去。这才擦净手上的油污,又另外取了一副碗筷走出来。
一眼看见那人已经捧着剩下的大半只兔子啃得不亦乐乎,陈怜星的嘴角抽了抽,坐下开始吃自己那份儿。可惜这兔腿实在有点大,又滑溜溜的,筷子夹都夹不住,陈怜星正在纠结要不要拿刀再将它划小些,就听见那人冷冰冰地声音:“看来你好像没什么胃口,不如拿来我吃!”
陈怜星本能地护住碗,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起兔腿就朝嘴里塞去。大概是她实在太饿了,竟觉得这兔腿是自己吃过的最香的东西。生怕那人来抢,陈怜星头也不回的一口气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才看到那人似乎带着一丝嘲笑看着自己。
陈怜星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一个大家闺秀,跟饿死鬼似地,这般吃相实在是……
“没什么丢脸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得到食物、活下去,这才是最要紧的。”那人凉凉地开了口。眼下这算什么呢?自己的那段岁月中,可是要杀死日夜相伴的小伙伴才能得到一份勉强果腹的食物!这是人的天性!什么教养、什么礼仪,甚至人性,有时候连半碗清粥都敌不过!
陈怜星却觉得更加窘迫了,掩饰着把目光转向一旁。却看到那人放在桌上,刚才切肉用的那把匕首,不就是昨晚给他疗伤时切开伤口用的?瞬间,一股恶心涌了上来。她立刻冲到门外,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待得她回到屋里时,肚子里再一次变成了空的,甚至比先前还要干净!只是陈怜星这会儿可没半点食欲,那人身上可怖的伤口和鲜血,和着那只兔腿的样子混合着在她面前晃动,直闹腾的她又吐了两回,直到连胆汁儿都吐了出来。胃拼命扭动着表示不满,疼的她不得不弯腰捂住。
那人皱着眉,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来回折腾,见她终于吐完了,才站起身来。
陈怜星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警惕地瞪着他。那人却是一言不发,像昨晚那样儿,夹着她就出了门,还不忘回身把门锁好。
陈怜星连问也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她原本就虚弱的毫无力气,又被这样儿拦腰夹着,头朝下、脚也朝下地折腾,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坚持到目的地!
显然她是低估了自己的皮实程度,当那人把她带到一座镇子的时候,她还能清楚地听见他在向旁人打听这里哪有郎中。
路人被这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吓得不轻,尤其见他还夹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女娃娃,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的指了一个方向。
那人顺着那个方向把这一条街走完,也没看到一个像药铺或者医馆的地方。
此刻天已擦黑,那人不耐烦地折回头来,又揪住一个路人询问。这可怜的家伙也被吓得哆嗦半天,声音小的还不如蚊子哼哼,任凭什么绝世高手也听不清半个字。
“带我去!”那人索性下了命令。
可怜的路人乙万般不情愿地在前面带路,好在距离实在很短。
只是眼前这院子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民居,尽管看上去比邻舍的院子看似更大、更幽静,也还是像个民居而不是医馆。
“吴、吴老爷子就在这……他不是郎中……我们瞧病都去求他……这是他家……”路人乙见对方好像暂时还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好不容易壮着胆子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怜星听得莫名其妙。
那人却不犹豫,也就不再搭理他,直接上前拍门。不料半天却没有人应答。
“吴家娘子回娘家去了!是谁这么大声?懂不懂规矩……”被巨大敲门声惊动的邻居不满地出来质问,只是当一看见敲门人的时候立刻缩回头去,还紧紧闭上自家大门。动作那叫一个利落干净。
那人想了想,抬起脚来,直接踹飞了吴家的大门,有什么不解,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家里果然有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闯进来的陌生人,片刻之后咆哮起来:“哪里来的臭小子?快滚!”
陈怜星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并且明显感觉到那人的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朝前走去。大概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对他咆哮的人吧?
“瞧病!”那人见吴老坐在桌子前面,直接伸手一拂,把桌上的一套茶具扫落在地,把站都站不稳的陈怜星放在了桌上!
“你是聋子吗?没听到老夫说让你滚?”
“瞧病!”
“不瞧!”
陈怜星头晕眼花地坐在人家桌上,看着一个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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