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俞长歌就早早起床,特意挑了一件樱草色繁花襦裙,腰间一根宽带粉蓝绣金花卉腰带,淡扫蛾眉,清秀的妆容配上这身亮丽的衣服,越发显得她国色天香,灿如春华。
小芙非常不懂俞长歌的心,不明白小姐怎么一改往日的低调,不但打扮的非常耀眼,行事也变得异常高调,这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在看着她家小姐,估计这下没人会不知道她家小姐早早的就去找苏夫人了吧。
苏绯歆远远的就看见俞长歌款步姗姗的走近,身后跟着睡意朦胧的小芙。
压下心底升起的那股厌恶感,苏绯歆似笑非笑斜睨她,“妹妹今天好兴致,怎么想起来我这儿来了。”
俞长歌言笑晏晏,也不与她客气,直接在苏绯歆对面坐下,巧笑倩兮,“长歌是来看看姐姐为皇上寿辰那天准备了什么。”
苏绯歆直直望着俞长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警惕,“妹妹忽然这么关心我,到让我受宠若惊。”
俞长歌展颜一笑,笑容如春天绽放的鲜花般鲜艳,晃花人眼,“身为一家人,关心姐姐不是应该的吗。”
苏绯歆探究的看着她,却发现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明一片,如一汪清泉,心里也猜不透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只好反问道,“姐姐愚钝,暂时还没想好,妹妹想到要准备什么了吗?”
她含糊不清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俞长歌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她本来就知道苏绯歆不会轻易告诉自己,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原本就没打算弄清楚苏绯歆的事情,特意来访不过是想演一场好戏给梁柏秀看而已。
葱白的指肚无意识的摩挲着温润的瓷杯,俞长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忽然抬头望向苏绯歆,“姐姐,其实长歌这次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妹妹但说无妨。”苏绯歆显然是不相信俞长歌的。从一开始俞长歌就表现的单纯无害,但是苏绯歆总觉得她不简单,那双眸子总是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怎么都不像是蠢钝之人。
“妹妹自小是庶出,对琴棋书画实在是一窍不通。姐姐你出嫁之前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因此长歌厚颜来此,希望姐姐能够指点一二。”
俞长歌这话有真有假,听的苏绯歆一时间也不好判断,只好暂时答应了她。
小芙略显懵懂的望着八仙桌旁对坐的两个人,于唱歌言笑晏晏,如夏日骄阳般明媚耀眼,苏菲欣温婉动人,恰似空谷幽兰般恬静,美人如玉,当真是一副秀丽的风景。
苏绯歆的陪嫁丫鬟怜衣却不像小芙那么单纯,低垂的眼角不时观察着俞长歌。
待送走她们,怜衣小心翼翼的将帘子放下,轻声问道,“小姐,你真的要教县主抚琴吗?”
苏绯歆施施然走到窗边,那里摆放的竟是世间难求的寒玉琴,纤纤玉手随意在琴弦上拨弄,几个音调在室内突兀的响起,伴随着苏绯歆柔柔的声音,余音不断。
“教,为何不教,我倒要看看她玩的什么把戏。”
春日的微风和煦,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柔柔的抚摸人脸。
小芙随着俞长歌踏过王府花圃,空气中弥漫着迎春花的香味,沁人心脾。
“小姐,还剩几天时间,你真的学的会一首完整的曲子?”不是她不相信,实在是俞长歌太不靠谱了。小芙忍不住想起了俞府那惨不忍睹的厨房,只要小姐进去就变得一片狼藉,让人不忍直视。
俞长歌嘴角微扯,笑容在阳光下清新迷人,晶亮的双眸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几时说要学会了,晚宴的主角必然不会是我。”
小芙嘴角抽搐,发现和她家小姐越来越没发沟通了。“那你还去找苏夫人,你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你,你看上次那件衣服。”她对上次苏绯歆和梁柏秀使绊子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不明白俞长歌怎么会像没事人一样,依然与他们亲亲热热。
知道她关心自己,俞长歌刚想向以往一样回身摸摸小芙柔软的发丝,却忽然顿住了身子。在王府里四处都有眼线,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她与小芙姐妹情深,那么不管这个人是谁,有朝一日都可能会让小芙陷入危险。
想了想,她忽然正色说道,“王府不比俞府自由散漫,在这里除了要谨言慎行,保证自己不要犯错之外,还要清楚的知道——主仆有别。”
小芙愕然,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眼中渐渐泫然欲泣。
俞长歌扶额轻叹,实在见不得她难过的样子,于是微微上前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在小芙耳边轻扫,“装给外人看的。”
小芙一颗心总算落到,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委屈不已的跟在俞长歌身后,活像一幅吃亏的小怨妇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梁柏秀早早就派彩儿暗中监视俞长歌的动作,因此对俞长歌的造访没有丝毫的意外。
吩咐彩儿去准备茶水,梁柏秀仪态端庄的坐在首位,看着俞长歌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她微微一笑,“妹妹看起来心情不错。”
俞长歌点点头,“绯歆姐姐决定教我弹奏春江花月夜,她有信心将我教会。”
梁柏秀凤眸微抬,“绯歆妹妹教了你,她自己表演什么?”
“姐姐不用担心,绯歆姐姐打算演奏天下大同,正好贺皇上寿辰。”
小芙在心里为俞长歌捏了把汗,不明白她怎么能笑的那么灿烂的说着谎话,苏绯歆明明只答应教她弹曲子,什么时候说自己要表演什么了。
梁柏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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