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迟来的午饭吃完,姚砚放下了碗筷,也没有去用手边干净的布巾来擦唇擦手,只是随意的就抬袖就在自己的唇边一抹。
碧桃觉得就仪态二字而言,她对姚砚是再也不会有什么指望了。
而对于姚砚而言,这饭也吃了,接下来说的就该是银子钱的事了。
她蹙了一双远山眉,正琢磨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既能不跌了自己的面子,又能让周琅不至于这么快的就让她将那赊的帐给结了,不成想这腹中的草稿还没打好呢,那边厢周琅却是先闲闲的开了口。
将手中的小盖碗往茶托上那么轻轻一放,他笑道,“阿砚,听闻你这数月间在洛阳城消失不见了,竟是贩茶去了?如何,想来是运了不少宝货回来,赚了不少银钱的罢?”
姚砚这个尴尬的啊。
原本确然是赚了不少的。单单是贩了那些钗环簪珥和各色布匹去武夷山那处就已是赚了两番的银钱了,随后她更是用这些银钱都同魏仲羽换成了茶叶运了回来的。谁成想半路上竟然是遇到了那般的事,所有的茶叶都是浸了水,随后更是连船都给炸了,只怕是一根茶叶梗子都没留下来的罢?
虽则是后来魏仲羽对她说,那些在船上损失的茶叶都算他的,会将她原先在他那处买茶叶的银钱都算还给她。但姚砚是个爱面子的人,虽则是失去了那些茶叶,心里都在滴血了,但面上还是装的浑然不在乎的说着,小爷我岂是没有信用的人?既然一开始就用银子买了你这些茶叶,银货两讫,这些茶叶自然就都是我的了。那遗失了,自然也是我自认倒霉,又怎能现下没皮没脸的接了你这银子了?小爷我还不是缺银子的人。
只是,心里实在是钝刀子拉肉般的痛啊。
因此上,现下周琅这般调笑着问出了这话,她一时竟是抹不开脸来说,嘿,赚的什么银钱啊。出去了一趟,竟是血本无归,差点连自己都回不来了。所以,她只是面上不尴不尬的笑道:“还凑合,还凑合。”
她和魏仲羽途中发生的事,周琅岂有不知的?实则上魏仲羽一离开洛阳城的时候他就知晓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姚砚却是巴巴儿的也跟了去。所以对于姚砚现下的这个回答,他便继续笑道:“既然阿砚这次是赚了不少,那打算何时将赊欠我的那笔布匹的账目给结了?”
其实姚砚所赊欠的那笔账目,周琅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毕竟于他而言,那只能算是一笔小钱的了。但他是存了心的想戏弄姚砚的,故此才有此一问。而姚砚又是个要强的人,觉得欠账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当下在周琅的这几句言语下,竟是浑然没了往日的那种没皮没脸的劲头。
所以当下她一面干干的笑道:“自然会是尽快的就将你的这笔账目给结了。”
一面脑中便在快速的想着,实在不行便将家中老头子留下来的那两处铺面给盘出去罢,好歹能将周琅的账目给结了,还能有点剩余供往后日常的花费呢。穿越之长媳之路
这主意一打定,心中顿时就轻松了不少。
碧桃毕竟是自小随着她一块长大的,当下望着她面上先是尴尬,后又是轻松的表情,便猜到了她在打姚家仅剩下的那两处铺面的主意。但对此她也只有心中哀叹的份了。
经此贩卖茶叶一事,想来短期内姚砚是不会起任何出去贩卖物事的主意了。
心中主意一定,轻松的同时,又觉得这般赊欠了周琅的账目却暂时还不上实在是跌面子的很。
毕竟就算她想将那处铺面给盘了出去,那也是需要一些时日的。所以当下她心中便觉得有些亏欠周琅,脑中想得一想,开口就问道:“周琅,后日便是你的生辰了罢?”
周琅不曾想到姚砚竟然还记得他的生辰是在后日,心中讶异的同时,口中就笑道:“好像确实就是在后日呢。”
姚砚就坦然道:“不若后日我便请了你去清平楼吃酒如何?”
周琅笑道:“只是你我二人吃酒?”
往日里他也曾邀了姚砚去花街柳巷吃酒,每次她也都是欣然的前往,更是哪里有热闹的就往哪里凑的性子,故这次听了她只说请他吃酒,再没有其他,就又调笑着问了这一句。
姚砚便道:“自然不会只有你我二人了。到时我将王兄李兄他们都请来罢。再有早就听闻红梅阁里的金牌清倌人如霜弹的一手好琵琶,唱得一口好曲儿,到时我再下帖子请了她来与周兄你弹唱一曲罢。”
周琅挑眉:“这个如霜端的是拿架子的狠。听说不但是你有银子就能请到的,还得合了她的眼缘,对了她的脾性方才会开了玉口,动了纤手与你弹唱一曲。便是我,也只是听闻了这如霜的大名,到现下为止也没有见得她的真面容,怎么阿砚你竟然是有这么大的把握能请到她么?”
姚砚闻言,好胜之心顿起。
她一面懒散的往后靠坐到了椅背之上,一面便甚是悠闲的低头捋了捋自己左袖上的折痕,淡淡的,但却又是矜持中有着自豪的道:“我姚砚这般的人物她若是看不上,那这洛阳城中还能有谁入了她的眼儿?”
只是她身上的这件衣裳的料子实在是不怎么样,兼则这几日她在船上也是遇哪靠哪,遇哪坐哪,浑然就没有在意身上的这件衣裳,因此上现下这件衣裳上的折痕实在是太多了些。
眼见得左袖上的折痕捋平了一处还有许多,她便索性住了手,拖过桌面上的小盖碗,单手端了起来,揭开盖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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