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这出场之人身材高瘦,肌肤略黄,显是大病新愈。这人与班勃尔面对相立,比人家还要短半头,如竹竿相比大树。这场武不需比,便已看出轩轾了。那班勃尔身粗拳重,这人即使打到人家身上,也不过如挠痒一般。班勃尔若一拳击中此人,不腰骨断裂,也会被一拳击瘫。
钟长老道:“这位英雄要文比还是武比?”
那人道:“各位既不爱文比,那就武比好了。”
钟长老笑道:“果然爽快。”
一语未了,那人突地一拳向班勃尔面门击去,紧接着拳脚齐上,疾猛之极,口中不断数着“一招了,两招了。”
群雄见此,无不哈哈大笑。
这班勃尔猝不得虞,竟被那人拳雨足风的快击之下向后退了好几步,口中连连叫道:“疯子,疯子,神经病,中了魔,不应该,不应该……”
这人哪管许多,无论打没打到,口中兀自数着招数不停。
班勃尔见这人如同疯,口中数着招数,拳脚不停,立即明白其意。当听他数到第五招时,身形一个倒旋,已欺到那人背后,反手把对方的后领抓住,运力向上一抛,口中叫道:“你这疯子,见鬼去罢。”班勃尔膂力大极,那人被他运力一抛,如同稻草把一般飞向半空。
那人身在半空,吓得大叫。群雄见他欲落,唯恐砸到自己,慌得闪避,登将一小片空地让将出来。厉之华见这人即使不被摔死,也势必会摔成重伤。当即无暇细想,右掌迎上击出,出一股柔固的大力把那人的身躯给托住。
那人眼见自己就要堕于地下,忽感有道柔浑之极的大力又把自己向上托起,下落之力大减,知道自己被人暗救,忙趁这落势一缓之机,在空中调动一下身形,安然落地。
班勃尔把这人抛向半空,哈哈大笑,又见他竟能安然无恙地稳落于地,大是惊讶。 这人落地之后,吓得面色苍白,浑身直若筛糠一般,抖动不停,半晌才言一声:“这鸟人力气好大。”
有的群雄见这班勃尔下手狠毒,大为愤怒。想刚才那姓钟的长老口口声声说圣教乃奉天神圣主的慈旨来赐福民生,拯救苦难的,可这人心狠手辣,哪里象是以武会友,分明意欲置人于死地。虽说那名汉子在比武时大违武德,却也不应施以如此毒手,无怪正派称之为魔教,确是言恰其实。不知有哪位高手能上场惩治这番邦妖人,以扬眉吐气。
那班勃尔摇头道:“我这次随圣教主来中土,传闻中原乃礼仪之邦,最重‘礼让忍义’四德,今日所见却大悖耳闻,难道中土武人皆如此人一般么?不让人佩服,不让人佩服。”
这时,群豪中又走出一人,说道:“谁说我们中土武士与那人一般?我们中原武人最重礼让。你见了一次黑猪,并不等于所有的猪都是黑色的,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群豪听这人胡乱打比方,大是不乐。厉之华心想这些武人皆是江湖中的粗野汉子,哪里懂得什么咬文嚼字,这比喻虽是说得蠢莽,但也是合乎其理。
班勃尔和那姓钟的长老听了,哈哈一笑。班勃尔笑道:“好,我且试你这白猪有何本领。”
那人闻其对己的诲嘲亦不生气,左掌伸向下,右拳在后,腰身微屈,摆了个谦让有礼的架式,口中说道:“礼让于前,请阁下先赐高招。”
班勃尔更不打话,左拳一记虚晃,右足斜飞横扫。那人见踢来的这腿力道浑猛,急向后闪。班勃尔双拳如槌,呼呼呼,连环击出。
那人连连向后躲闪,竟能在势急之隙开口说道:“让你三招,再反击不迟,这便是中原武人的豁慨武德。”
班勃尔笑道:“又是个十足的疯子。”话声甫落,突地掌向那人运力击去,他这一掌,力道巨猛,有若一股飓风卷至,那人也刚刚话声才落,忽感掌力袭到,击的甚广,伸掌去接,哪里抵得住?立如飓风狂浪中的一叶扁舟,被击飞两丈多远,口中鲜血狂喷,淖体委地,生死难预。
群豪骇得大惊,却是敢怒不敢言,同时对那人十足的愚腐大为叹气,均想这两人代表中原武人打这场头战,可把中原武林人士的脸给丢尽了。
群雄虽如此去想,但无人再敢与班勃尔较量。厉之华见这班勃尔既是魔教长老中之,武功自然深高,寻常的江湖武人绝非此人对手,这瘸子里面挑将军,也一时难以挑出武功能与班勃尔相若的。
厉之华见近万名之众无敢再上,心里暗自悲观,正欲挺身去战,忽听群豪中有一人站起愤道:“这是以武会友么?我看却是生死搏杀,圣教说得是泽惠与人,而你们做得却是言行不一,大悖言谈之旨。如此这样,谁还能信任圣教这个‘圣’字?欺世盗名罢了!”
群豪见此人身材短粗,腰挎钢刀,满脸的正义之色,居敢公然出唇相讥,大为敬服,均暗忖道:“这人虽是性謇爽直,使人佩服,但得罪了魔教,今日安得有命?”
钟长老道:“本教确是奉圣主之遣来中原造福于众,单力难及,需得众力能为。故此,本教才以群雄之中遴选长老、堂主和香主几名,而一些不学无术之徒想来碰碰运气,意在沽名钓誉,尸位素餐,根本不是身负重托、为众谋福之料,这等伧徒才大悖于天神上帝之慈旨,理应诛之,今日小惩他们,亦为善举,何错之有?”
那人被这钟长老一席话驳得吱唔无言,憋得青筋突胀,脸色大红,唯激怒道:“哼,我说不过你,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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