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华见对方围看那银票,心想此刻若突施杀手,必可攻其不意,若此却胜之不武,应杀他们个心服口服才对。〈叫道:“你们别老盯着银票看,快将名字告诉我,我们三人还要赶路回家,免得晚了日头骇怕。”
五人闻听此言嘿嘿一笑,那头陀玄功道:“好,将名字告诉你,可别吓坏你三个小鬼。仔细听好,回去练它五十年功夫再来找我们讨银子,那时定会如数偿还,也许加倍偿还。”说罢,五人均齐声大笑。
玄功道:“佛爷法号玄功,人称铁罗王。这位乃毛非休老英雄,雅号金杖先生。”
厉之华笑道:“这位毛老先生名字倒清雅好听,非羞,非羞,端的名符其实。”
那姓毛的老者没听清言中讥意,还道他刚才所说的是句奉承话,心中得意,不由金杖一顿,捻须微笑。
玄功手指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道:“这位乃闽东海坛岛的‘单鞭神’万俟鹏岛主。”又指那姓王的道:“这位是‘水中滑鱼’王知殊副岛主;而这位乃‘海鲨霸王’谭明礼副岛主。你们都听清了么?”
厉之华笑道:“五位英雄的名字均香雅受听,‘知书明理不知羞’,确乃妙甚之至!”又转头向朱淑真和红儿道:“你俩都听清这五位英雄的大名么?等将来找我们致谢时,若忘了人家名号,却大是不敬。”
朱淑真瞥他一眼,冷冷道:“今日和你这般神经,唯认命便了。这‘花银买命’的计策我瞧也不甚高明。古人周公瑾赔了夫人又折兵,阁下不但折了这两样,还多赔几千两银子在内,比周公瑾倒强得多。”
厉之华笑道:“如此地步,也只好如此这般,我也全是为大家好。”
朱淑真见他吓得都变成愚蠢之人,愈加伤心不胜。
厉之华转回身,从马上取下一个包裹来。朱淑真和红儿见他去取包袱,不知其意,见他这几日总携着那个包袱,想必是什么贵重物品,二人也不便询问。
只见厉之华将包袱拿放在手,骂那五人道:“五个孙子,本少爷银子业已花出,尔等怎还不拿来献上,难道让我亲自去取不成?”
五人懵道:“拿来什么?
厉之华说道:“五位项上的狗头。我家娘子刚才说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唉,你们何若呢?那位万俟老兄,我不杀你,将那单鞭留下,放你走路;你这头陀需自行斩断一足,把那柄破刀留下,也可自行走路;至于你这老儿,需将那杆拐杖留下来,作我盘缠资费,然后将那对狗眼自行废去,再截断一手,也可活命;这二位,本人倒垂爱欣赏,需把人头留下,作我刚才送银之还礼,我如此安排可当?”
五人闻言,又惊又怒,继而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毛非休道:“你这小哥送了些薄银来孝敬,算是有天大的荣面,怎如此心疼得大神经来了?”
厉之华道:“我出两千七百两白银买尔等的项上之物,已仁至义尽,难道这等便宜买卖还不愿做?”
谭明礼道:“毛老兄把这小子杀了,还跟他白费什么口舌,我们还需赶路。
毛非休一抡手中金杖,道:“老夫原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可你这娃娃不知好歹,偏要命丧在此,你也算个明白人,料事如神,今日我便成全你。”说着,走上前来,面似不忍之色,手中金杖却狠向厉之华头部砸去。
朱淑真见金杖砸向厉之华头顶,惊哭道:“老先生住手,只要放了他,奴妾愿听吩咐……”说过,已泣不成声。
毛非休手中金杖欲落,听朱淑真哭声乞求,心中一颤,竟魂消体外,这一杖竟硬生生地停留半空。
朱淑真貌美绝世,这一哭泪,别说毛非休,即暴恶不赦之徒闻听,也会心中不忍。
毛非休笑道:“姑娘既说,老儿便饶他,可他们要杀你相公,我可管不了。”
王知殊怒叫道:“毛兄这把年纪,亦忒让人笑话!玄功师傅快将那小子宰了,免的误时走路。”
玄功心中有气,心想你算什么东西来遣使我?被你这一说,老子能去也不去了。王知殊见玄功无动于衷,心想尽快杀了厉之华,把二女夺到手,才为正事。想毕,**助胆,左手握剑向厉之华杀去。
那车夫见他们要在此处杀人,早已吓得弃车远遁。
毛非休见自己金杖砸下,对方竟不躲避,想是这少年吓傻了,真的不会武功。见王知殊走来要杀厉之华,当下退了身道:“并非老毛不敢,那姑娘刚才一嗓子,叫人实不忍心。”王知殊哼地一声,懒得去理。
朱淑真见王知殊挺剑杀来,心道即使再求,也是没用,此人奸凶歹毒,厉郎死后,我也不再活了就是。
厉之华笑道:“我原想毛兄不敢杀我,果然不出书生所料,王兄也未必能杀我,世间哪有恩将仇报之理?二位想必是和书生开个玩笑。”
毛非休见他临死不知,只得苦笑道:“小哥聪明之极,简直到了愚固的地步,算我老毛怕你,行了不?”
王知殊却不听他胡言乱语,挺剑直向厉之华前胸刺去。
朱淑真和红儿见状,不忍去看,在车内相抱大哭。
厉之华见剑尖欲及前胸,故作一跤摔倒,滚出好远,拍拍身上泥土站起。
王知殊见他躲剑狼狈,欢想:“这少年不呆即傻,想必真不会武功,这俩俊俏姑娘今日可飞不走了。先作弄这傻小子一番再杀不迟。”遂哈哈笑道:“让我不杀你也成,需把这两位小妞送我,然后叫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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