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籍端起酒杯,猛然灌了一大口,口中喃喃自语:“与君同消万古愁,与君同消万古愁……呵呵!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毕元干脆直接抱起酒坛往嘴里灌,淋漓的酒汁泼得满身都是。放下沉重的坛子,他抹了抹嘴,已是有些醉眼惺忪,看着满面期待的杨天鸿,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很对我的胃口。此文虽然不属我大楚文风,却立意新颖,格调别致。轻松而随意,没有太多拘束,倒也符合你的身份。不管怎么样,你通过了考校,从此之后,出去也可以自称是我的徒弟。”
诗文的感染力极其强烈,孟雄更是当场叫过家仆,几乎是指着杨天鸿连声嘶吼:“记下来,赶快把杨公子所做的文章记下来,一个字也不能错。此文必当流传千古,必当流传千古啊!”
……
天已经黑了。
离开孟府的时候,杨天鸿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喝醉。只不过,孟府佳酿的确不错,得到崔籍、毕元的认可,让杨天鸿满心欢喜,也就没有可以运转功力化解,连续几坛酒灌下去,加上滋味鲜美的鱼脍,这一顿他吃的很满足,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红珊瑚已经装进了乾坤袋。对于这种修士必备的物件,孟雄等人早已见多不怪。杨天鸿胸口的玲珑宝锁热感越发强烈,只是必须要等到返回杨府外院,才能仔细查看这株珊瑚的真正奥妙。
虽然已经辞去了勋贵身份,顺明帝仍然给予杨天鸿某些特权。巡街的一队武侯把杨天鸿等人拦了下来,验看过身份铭牌后,放任其离开。
清冷的月光,在黑黝黝的街道深处,照出一片淡淡的白色。
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道路中央,用充满仇恨的双眼死死盯着渐渐走近的杨天鸿。他的肩膀上斜背着一口铁剑,反手便能从鞘中拔出。
五年时间,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
沈长佑的性子已经不如过去那么急躁。上一次被陈正坚吓得当场逃走,让他真正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真谛。当年,杨天鸿离开杨府前往归元宗,沈长佑也进入杨府悉心教导徐氏二子。可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杨文耀和杨文嘉,根本么有丝毫修炼之心,更谈不上什么一心向道。
对于这两个新收的徒弟,沈长佑很是无语。
杨文耀和杨文嘉都喜欢喝酒,每次喝酒必须有女人作陪,逢酒必醉,醉了就开始混乱,男女一堂糜烂不堪。类似的事情,沈长佑就亲自撞见过好几次。虽然责罚了几次,徐氏二子却从未悔改之意,甚至对他这个修炼师傅心生恨意。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不堪造就。虽然沈长佑的计划很高明,想要培养徐氏二子作为帮手,从杨府内部给予杨天鸿致命一击。然而,徐氏二子终究是烂泥糊不上墙,五年时间过去了,在强行灌注丹药的前提下,修为仅仅只是炼气初阶。这种程度和资质,不要说灭杀杨天鸿,就连昊天门刚刚入门的新人学徒都不如。
如今,沈长佑只能自己动手。
杨天鸿骑在马上,远远看到了沈长佑在月光下被拖出很长的身影。
勒住缰绳,抬手制止了已经拔出佩刀,正打算冲过去的随身亲卫,隔着大约三十多米的距离,杨天鸿朗声道:“沈道长,别来无恙啊!”
沈长佑消瘦的脸上,显露出颇为古怪的神情:“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觉得奇怪。怎么,你知道你会在这里等你?”
杨天鸿带着醉意摇摇头,轻声笑道:“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过,你早晚要来,我们之间的账迟早要算。不瞒你说,下山回家以后,我每天都在等你。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好的耐心,一直到今天才肯出现。”
这显然是在讥讽,甚至嘲笑。
沈长佑眼中掠过一丝羞怒之意,本就阴沉的脸,朝下低了几分,口中发出无比怨毒的低吼:“你杀了我那徒儿沈星,我岂能放过你?”
杨天鸿淡淡地说:“有些人,本来就该死。”
无比强烈的愤怒,瞬间布满了沈长佑整个面孔。他反手从背上抽出长剑,用剑尖指着杨天鸿,寒声道:“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杨天鸿的声音异常平静:“你那徒弟沈星既入杨家为仆,就应该遵守我杨家的规矩。所谓尊卑有别,上下有分,我为杨家嫡子,也就是杨府的主人。沈星不思为主人排忧解难,却反倒对着主人拔刀相向。这难道是仆人应该做的事情?还是他沈星可以自持修士身份,妄自尊大,目空一切?”
沈长佑张着嘴,半天也无法说出话来。虽然脸上的狂怒表情依旧,却搜肠刮肚找不到一个反驳杨天鸿的字。
杨天鸿说得没错,沈星擅自插手主人家中的事务,死了也是白死。尽管他是修士身份,官府却不会为了一个想要动手打杀主人的奴仆出头。世俗之间所有事情都有其特定的规矩。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杨天鸿和徐氏之间的纷争,乃是主人之间的矛盾。沈星区区一个仆人参与其中,名不正,言不顺,被杀也是活该。
暴跳如雷的沈长佑渐渐平静下来,他扬手把铁剑往空中一抛,寒光四射的宝剑顿时漂浮在半空,剑尖笔直指向对面的杨天鸿,如同一枚牢牢锁定对手的导弹,只等控制者一声令下,便会喷吐火焰,朝着目标疾驰而去。
“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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