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吹过脸颊,一身白衣的男孩单手握住剑柄,随着逐渐平稳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把剑抽出,雪亮的剑光在出鞘的那一霎那有些刺眼,却在西门吹雪的眼中百看不厌。心在持剑中慢慢沉淀下来,三岁抱剑,七岁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习剑,他回忆起夏梵青所教导的步骤,当心思空灵之际,他才开始了每日的练剑。
入忘我之境,以一片痴迷诚于剑,诚于己。
这便是夏梵青毕生专研在剑道后想到的最佳入门心境,没有对剑十年如一日的喜爱,早晚会有抛下剑道的一天,他是真的不想辜负西门吹雪对剑的灵性,和那一身极佳的根骨资质。所以循循诱导着这个孩子,将一条只要坚持下去就必然能闯出一番天地的路在西门吹雪的脚下铺开,这条路有多么艰辛,也只能让西门吹雪自己亲身来品尝,这便是玉罗刹所无法给予的教导。
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后背和额头,每挥出一剑,都带着份干净利落的味道,不是说他的动作能有多快,而是西门吹雪挥剑时的眼神和心态,全心全意的投入和普通人追求速度那种不一样,他调动着每一丝的力量,协调着全身的肌肉,用最真挚和期待的眼神看着那雪亮的长剑,只有最认真的人才会感受到那微妙的不同和进步。
不用去顾虑平凡老百姓的油盐酱醋生活,不用去忧心田庄和农地的收效问题,在未及冠之前,他只需要适当的了解一下万梅山庄有哪些产业就行,玉罗刹完全是照着心目中最优越的生活为阿雪布置出的,他的孩子会拥有最好的,也将会得到最好的。
享用着精致可口的膳食,理所当然的接受庄内人的服侍,每天可以为了喜好在空闲的时间去学习书画,可在夫子教导念书的时候淡定的表示完全记下了,请不要耽误时间,赶快把接下来的内容讲了吧。偶然的几次出行都有着隐一在暗自保护,他过着所有同龄人都羡慕的日子,却比同龄人都要感到几分沉甸甸压力,那压力来自于所有人对他的期待。
他不知道和自己一样大的小孩过着怎样的生活,在他们肆无忌惮的嬉耍在田野间的时候,西门吹雪就要去学校君子六艺,在他们可以依赖在父母怀中的时候,西门吹雪的心中也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印象,就连父亲都是一年才来几回。但是,除了父亲、琉尘和剑,哪怕是夏梵青也被排除在男孩的心防之外。西门吹雪的冷漠来自于万梅山庄的孤寂,来自于玉罗刹血脉中的凉薄,还有着修习剑道后的无情。
西门吹雪是骄傲的,还只是个雏鹰的他便继承了玉罗刹的偏执和完美主义,他从来都没有去设想过让父亲失望的场景,只因为他必然会是成功者,而这份自信是在生活中精心逐渐培养出来的。在阿雪年幼的时候,玉罗刹甚至不敢让他看到任何阴暗,连生母的事情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生怕毁了这份纯粹的心灵。
离真正的步入江湖还早着,至今接触剑道才一年有余,西门吹雪却已然的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考虑到了将来要面临的对手和挑战,对剑的热爱和痴迷,使他坚信自己能一路劈荆斩棘走到最后,直到再也无法走动为止,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在这种环境下追求着剑道而不为外界所诱惑。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人上人的气度,没有鄙视更没有藐视,西门吹雪对所有人都是平心而论的,讨厌和喜欢对他来说都很淡。在某一方面万梅山庄的庄主可是相当好服侍,只要顺着男孩的性子来,他几乎没有明确表示过对哪个人的不喜。但真正掌管仆役的是心思贼精的隐一,敢偷懒之类的,就别想仗着西门吹糊弄过去,因为只要把证据列出,西门吹雪会很冷漠表示你自己看着办,这点小事还需要来找他商量吗。
以梅花形制成的黄铜盘,盘子内梅花五瓣,各缭绕着一圈特殊的盘香,用以计时焚薰,香篆钟中的盘香燃烧殆尽,证明着两个时辰的练剑时间过去了。西门吹雪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长剑,手臂由于长时间的挥剑造成隐隐的颤抖,他呼出了一口气,走出了这个练剑是小树林。
“琉尘怎么没有来?”
沐浴过后的西门吹雪坐在椅子上,双手浸泡在桌子上方有的药水中,缓解手掌的疲劳,浑身清爽了的庄主大人挥退了仆人,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才淡漠的向一旁的管家问道。
“咳,大少爷有事耽搁了,恐怕得过一段时间才能来。”
老管家轻咳了一声,年迈的身型还略显佝偻,看着这个在自己眼前慢慢成长的少主,他若无其事的笑着说道。
闻言,西门吹雪默默的抬起了头,清澈的黑眸里是令隐一心虚的鄙视,虽然因为年少没有怎么接触外界的事物,但对事物的敏感他不逊于一个成年人,至于这么编谎话来忽悠他吗。哗啦的水声响起,他优雅的拿起布巾擦了擦手,白皙的双手上已经有一层薄茧的痕迹了
“还想瞒着吗,父亲上次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
凡是和罗刹教有关的事情都不能透露,尤其是关联西门吹雪身世的事情,能知道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
回想起玄衣男子说出这几句话时的温柔笑意,为了培养出足以自保的继承人,主人真是不折手段的磨练少主,他几乎可以想到现在的平静只是在等西门吹雪适应,之后肯定是有着什么安排在等着对方。隐一有些想要叹气,任谁都不喜欢欺瞒的感觉,更何况是性格倔强的西门吹雪,等到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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