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这里就是侍奉社~」
她这么低喃后,转回正面,笔直看着正前方的雪之下。
「我来这里……是有事情想谘询……」
原来是有委托,我不禁好奇海老名想谘询什么。毕竟我从来不觉得,她是那种会有烦恼,甚至为此寻求协助的人,只觉得她的个性意外地难以捉摸。
雪之下跟由比滨似乎也这么认为,给纷端正坐姿,认真听海老名说下去。
「那、那个……」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海老名不好意思地别开泛红的脸颊,不过,非说不可的强烈意志,仍然给了她开口的勇气。
「其实是关于户部的事……」
「户、户户户户部?有、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明白由比滨的急切,毕竟连日来,我们一直为户部的烦恼——说得更正确些,是他对海老名抱持的好感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其实也很好奇海老名对户部的看法。
面对我们更加紧迫的视线,海老名的脸颊涨得更红。
「那个,虽然不太好开口……」
她垂下视线,拨弄裙角,在脑中思索适当的字眼。那个,虽、虽然不太好开口……那种动作会让我分心,可以麻烦停下来吗?
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会让开朗的海老名害羞成这样,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这……这该不会代表户部要大胜利了吧?绝对不可原谅!
「户部他……」
「户部他?」
面对由比滨激动的反应,海老名终于下定决心。她先吸一小口气,然后猛然睁开眼睛,将内心的情感毫不保留地倾泻出来。
「户部他最近好像跟叶山和比企鹅同学特别要好,使大冈跟大和受到重大打击!我还想继续欣赏他们的超友谊关系啊!要是这样下去,他们的三角关系就要瓦解了!」
瓦解了~~瓦解了~~解了~~了~~了……
她的尾音在静寂的社办内回荡不已,在场其他人隔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盯着一片虚无。
如果这不是绝句,什么才是绝句(注25日文中的「绝句」为无言、说不出话的意思。)?而且不是五言或七言,是无言绝句。把绝句写成zeck,立刻有乐团漫画的感觉(注26「绝句」的罗马拼音为「zekku」,发音与「zeck」相同。漫画《摇滚新乐团》的原名则为「beck」。)。
大脑最先重新开机的是由比滨。这种时候能迅速反应,真不枉费她平时便常跟海老名在一起。
「嗯……所以,什么意思?」
海老名郑重颔首。
「最近,户部不是经常跟比企鹅同学说话吗?不只这样,毕业旅行的分组也不太寻常,他们还意味深长地眉来眼去,呵呵呵呵……」
她说明到一半突然傻笑起来,真是恐怖……
「啊,糟糕糟糕。」
她猛然回神,「咻噜」一声把嘴角的口水吸回去。看来负责踩煞车的三浦不在,没有人能阻止她妄想。以这个角度而言,三浦颇像她的老妈子……再稍微想一下,她的朋友净是海老名跟笨蛋由比滨这种人,口味真是独特。我不禁同情起三浦,甚至觉得她有点可爱。
然而,现在不是逃避现实的时候,海老名还没说明完毕。我用眼神示意海老名继续说,她对我露出笑容,接着说下去。
「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这么快要好起来,可是我有点担心,户部是不是跟大冈、大和稍微变得疏远……」
我可以体会她的担心。叶山四人组分成两半,我跟户冢又在这时加入,不论怎么看都很不自然。不只有海老名,班上同学说不定同样感到纳闷。
「啊,没有啦,这个……」
这是教我如何说明才好?大冈跟大和其实都知情理解,但我不可能对海老名本人老实说出理由,一时为之语塞。
然而,海老名只是摇摇头,仿佛告诉我「你不用全盘托出没关系,我都知道」。
「比企鹅同学,邀请别人的时候,请记得连同所有人一起邀请,并且接受他们的一切。讲白一点,请你当个『诱受』(注27邀请与引诱的日文皆为「诱う」。)。」
「不行……办不到……」
出于过度的绝望,我下意识地用力摇头。这股绝望之强烈,有如之后还有两段变身,我觉得自己随时有可能哭出来。
海老名似乎感受到我的错愕,她安分下来,露出悲伤的表情。
「这样啊……也是。」
想不到她能够明白……
「原来你不是『诱受』,是『没用受』才对。对不起,我不该为难你。」
「不对不对不对!你搞错了,完全搞错了。」
我收回前言,她根本不明白……现在的我头痛得要命,到底该怎么跟她沟通才好?除了我之外,由比滨也露出死心的表情,悄悄叹一口气。
唯有雪之下仍然忍耐着。
她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开口。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希望你可以好好说明。」
她露出一副累坏的样子,但仍努力用自己的逻辑理解海老名的言语。认真的女生真是太棒了,我早已懒得理解,请你务必连同我的份一起努力。
「嗯……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团体内好像有东西在转变……」
海老名的语气添上一层忧郁,由比滨从旁缓解她的不安。
「可是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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