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都注意到彼此,却不开口说半句话,只是默默观察对方的举动。
如果要我举例,差不多如同在住家附近的车站等电车时,发现隔壁车门的位置站着一名同班同学。我心想:「糟糕,是大船……」对方同时也在想:「啊……他叫什么名字……比、比企……唉,算了。」喂,不要想到一半就放弃。
对啦对啦,绝、绝对不是对方不记得我,而是我的记忆力太好。我的头脑非常灵光,对于记别人的名字这档事,独行侠可是意外地拿手,八成是因为心中期待对方什么时候会开口搭话。
要说我的记忆力有多好呢?过去我叫一个从没说过话的女生名字时,她的表情因为恐惧而陷入扭曲,害怕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呃,我的事先不说。
总之,我跟由比滨的关系,宛如一流的剑士互相寻找攻击的时机,类似「这场决斗,先动的人就输了」这样。
后来是由三浦打破尴尬的气氛。
「还是去打保龄球吧。」
她不知怎么想的,提出这个建议。海老名点点头:
「我懂!保龄球瓶肯定是诱受!」
「海老名,拜托你闭嘴,还有把鼻血擦掉,好好装个样子。」
三浦无奈地说着,同时把面纸递过去。
我刚为她温柔的一面大感意外,又发现那怎么看都是电话交友中心送的面纸,结果一下子不知该做何感想。
「啊,我也有想到打保龄球,应该说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保龄球!」
「没错吧?」
在户部的赞同下,三浦得意地拉着那头鬈发。然而一旁的叶山若有所思,似乎有其他意见。
「不过,上周也是打保龄球……偶尔去射个飞镖如何?」
「隼人说要射飞镖,就去射飞镖吧~?」
三浦马上改变意见。难道你的特技是玩尪仔标不成?
「那我们走吧。没玩过的人记得讲一声,我会教你。」
叶山起身移动,三浦、户部、海老名跟在后面。这时,有个人还愣在原处。三浦发现了,回头对那个人出声:「结衣,要走啰!你还在做什么?」
「……咦?啊,没、没有!我马上过去!」
始终以听众身分参与其中的由比滨,,站起来小跑步追上。她经过我的身边时,动作突然慢下来。
她八成在犹豫应该跟随三浦那群人,还是要去侍奉社。
没办法,这家伙就是那么温柔,其实她根本不需要顾虑我。
可是,虽说她用不着顾虑我,但看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还是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不行不行,身为一个独行侠,绝不能带给他人困扰。
我还是先速远离去为妙,比企谷八幡要帅气离场啰!如果要说有多帅气,大约如同事先把要说的话录进录音机里的那家伙(注4指《cool-rentalbodyguard》作品之主角。)。
cool!cool!cool!
我尽可能不跟由比滨对上视线,悄悄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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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上特别大楼四楼,来到侍奉社的社办。雪之下雪乃一如往常坐在房间深处,脸上挂着不变的冷淡表情。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今天阅读的不是文库本,而是流行杂志。真难得。
她没穿外套,而是穿学校指定的夏季背心。说到「学校指定」的衣服,很容易让人产生俗气的印象,不过穿在雪之下身上,看起来反而很体面,还散发出一种清凉感。
「嗨。」
「……喔,原来是比企谷同学。」
雪之下轻叹一声,视线落回手中的流行杂志。
「不要摆出换座位后坐到我隔壁的女生的反应,那样让我很受伤。」
不是只有学校举办的活动,才会大量制造我的创伤。平常大家不以为意的小地方,也很容易萌生创伤的幼苗。正因为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她们更容易说出真实心声。太过分了。
每个月固定一次的座位大风吹,便是最好的例子。
「我明明没有任何不对,为什么却变成好像是坏人似的?要抱怨的话,应该抱怨自己的运气太差,抽签抽到我旁边的座位。」
「所以你还是承认自己隔壁的座位是最差的位置啊……」
「我没有说『最差』,那是你先入为主的观念。」
「我向你道歉,潜意识还真可怕呢。」
雪之下对我一笑。其实潜意识做出的行为才更伤人……
「刚才我说的话也来自潜意识,所以别放在心上。我本来以为一定是由比滨。」
「喔,原来是这样。」
雪之下会那样想也不无道理。这几天由比滨都没来社办,雪之下大概很在意,认为她今天一定会来。
「前天是带宠物去医院检查,昨天是家里有事……」
她对着自己的手机喃喃念道,大概是在看由比滨传来的简讯。不过那些简讯并没有寄给我。
那么,由比滨今天究竟会不会来呢?
她来的话,我肯定会比照早上的方式对待她。
我很清楚双方演变到这个局面,最后将面临什么结果。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疏远,不知不觉中失去交流,接着,在不知不觉中也不再见面。这是我的亲身经历。
从小学到国中的同班同学,都是像这样从此再也见不到面。我跟由比滨大概也会如此吧。
社办内一片沉默,只有雪之下翻阅杂志的沙沙声响。
这么一想,最近耳根子还真是不得清净。原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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