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极是单薄,听不出是男子还是女子声音,但下方螺壳之,也不能称之为人,这样摊了开来,绝不会是人。韩一鸣一听它竟是要半自己吊死在这里,先就咬了咬牙,但却是一心一意去念那御剑诀,要召回鸣渊宝剑来,有了鸣渊宝在手,才不怕这小小一个海螺。
停了一停,那声音又道:“你居然还敢用法术?看来你是没挨够打了!”那堆物事一动不动,摊在那螺壳之,极假一堆脏物,不似活的。但随着话音落去,韩一鸣却见水中又升起一条水柱来,也如先前那道水柱般细,却冒着烟,向着自己挨近来。忽然丁五大步走到他下方来,一伸手便握住了那根水柱,他手握了片刻,将手移开,他手方露出来的水柱立刻崩塌下去,都落回那一望无际的水中。丁五摊开手掌,掌心多了一摊水。
那声音道:“嗯,你们想两个人一起死么?好,我将你们都倒吊起来,看你如何抓得住?”这声音一落,丁五脚下的水都旋转起来,韩一鸣急得无法,他此时无能为力,只能在一边着急。他不着急,鼻血已流个不住,一着急,鼻血流得更多更快了,都一滴滴自他面掉落,落到水中去。却见丁五忽然脚一抬便自那翻滚旋转的水中踏了开去,但他一踏开,落脚之处的水面便也旋转起来,丁五连走了几步,忽然一抬脚,在空中一踏,踏离水面,站在了空中。
韩一鸣这里刚出了一口气,便听那个声音道:“你能站多高?我便不信你能站得我比还高!”韩一鸣此时哪里还顾得自己流着鼻血,大声道:“师兄,再站高些!”丁五脚下的水面又旋转起来,但这回却不是陷进去成为旋涡,而是慢慢高出来一道粗水柱。韩一鸣正想提醒丁五小心,又见那水柱旁边无数小水花跳动,着急起来。丁五却只看着脚下的水柱,一动不动。说了也怪了,韩一鸣明明看着那水柱已没到丁五足面了,却不知怎地,丁五会凭空拔高一截,那水柱立时便矮了一截似的。
忽然灵光一闪,那只海螺螺口向,立在了水中,片刻之后旋转起来。这一旋转,韩一鸣惊见下方满眼的水都飞快旋转起来,连他自己也被带着旋转起来,围着那只海螺绕着圈子转个不休,韩一鸣本就被倒吊在空中,再一转圈,早就头晕眼花。哪里还顾得及其他,连闭了眼都觉身子还在转动,眩晕得不行。
可他便是闭了眼睛,也担心丁五会有什么意外,不过闭片刻,不那样眩晕了,便睁开眼来。只见别处倒是风平浪静,但丁五脚下,却是风起浪涌,浪花高出水面,堆叠不止。丁五的鞋袜都湿了,韩一鸣看不到他面神情,但却看到下方的水慢慢涌来,没过他的脚面,不禁着急起来。偏偏他每用力挣扎一回,脚便被束得更发紧些,他先前已挣扎过无数回,脚早被束得紧而又紧了,并且一阵针蛰般的麻痛沿着双脚脚踝漫延来。那麻痛所到之处,都如万针攒刺一般令人难受。
下方的水向浸来,丁五一动不动,待海水没过他的脚背,他才抬起一只脚来,凭空一踏,如同踩了一级高高的台阶一般。丁五一脚在空中踩定,另一只脚便也自那水中拔了出来。韩一鸣在方看着他弯腰弓背,沉腰用力,那脚自水中拔出来,也收去,转眼立在了离下方水约一尺的地方。韩一鸣虽知不论是哪一位师兄做了掌门都会与从前不同,但对于丁师兄,他还是不曾料到修为已到了这一步,能够凌空踏走了。
那摊在海螺之,那堆脏物道:“啊,你居然还会凌空。嗯,看来我还得把水涨得再快些!”海螺用力旋转起来,它本就转得极快了,这时似是转得越发快了。韩一鸣只觉下方的水旋转得比先前快了不少,先前也快,却哪里及得这时的快?本已平息下来的“哗哗”水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只是那堆脏物趴在海螺之,任那海螺在水中疯转,却是稳如泰山,若是换过别的,只怕早被甩飞,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丁五脚下的水再次汇集起来,如同一个旋转着的小小土堆一般,向突出来。丁五依旧站在空中,他微微低着头,除去他那油光锃亮的光头,韩一鸣着实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得小心盯着他的脚下。想来那许多水漫来,只要丁师兄稍不留意,便会如自己一般被缚住双脚脚踝,倒吊起来。但那水一漫过丁五的脚背,丁五便会用力向迈出一步,将他自己从那汹涌的水波之中拔出来。
一连数次,下方水一漫至丁五脚面,丁五便向走一步。韩一鸣提心吊胆,看了一阵,见丁师兄虽说有些吃力的样子,背心衣裳都湿了,但下方的水始终淹不到他的脚踝,这才透了口气,但在不长的时刻之内,明明就是个僵持之局,难不成这海螺就能这样将水涨个不停么?韩一鸣虽不知师兄能够踏到哪一步去,但师兄却不能就这样一直向走,时刻长久了,师兄是定然要吃亏的。这样一想,急得韩一鸣额头冒汗,猛然想起那海螺的小人说的一句话来:“他犯了我水口最为忌诲之事,我惩处他,难道不该么?”自己犯了大忌,是该被惩处,可不要因此连累了丁师兄,大声道:“是我触犯了此处的大忌,我甘受惩处,请不要为难我师兄!”
他一连叫了几声,才听的声音道:“原来你也晓得是你错了,好,本该如此,错了之人受罚,没错之人不受罚。那就你来受罚罢,至于你什么师兄,倒可以放弃不追究。”这声音一落,丁五脚下涌起来的水浪便“哗”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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