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归元山前,一匹瘦弱的老马迈着疲软的步伐,越走越慢。马上的骑士似乎也早已经精疲力尽,强撑着扬起一条树枝作为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那老马却恍若未觉,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骑士大怒,再次狠狠的抽了一鞭,老马终于加紧了一点步伐,却仅走了两步,忽然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眼见不活了。
那骑士被摔倒在地,挣扎着爬起身子,晨曦映出他的面容,却正是那位归元派的上院弟子朱元。
上次被李傲杀了六位同伴,朱元废了一条手臂,不过毕竟逃得命在,又正值归元派强占了天一山,正是用人之际,元真便赏了他一个差事,让他负责在天一山下院做杂务主事。
这是一个肥差,想当初李傲在天一派下院的时候,那位徐麻子可就相当于一位土皇帝一般,对所有下院弟子那是欺压剥削得十分凄苦,自己则弄了大批的灵药吃都吃不完。
朱元自然十分满意,那叫一个干劲十足。但他心中始终无法忘记一个梦魇一般的存在,却不想那天这个梦中的恶魔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傲化身杀神,一路杀上天一山,朱元初见之下,立刻就闪身躲进了干柴堆里,运起龟息之法,隐匿了声息气机。李傲虽然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计算了下院弟子的人数,只有十来个未曾杀够,但听闻道虚下山的时候带走了一小部分弟子,想来应该已经杀尽,便径直去了上院,倒没计算到这下院中也有归元派的人。
如此朱元逃过了一大劫,直到月色高升的时候,听闻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了,这才悄悄出了柴堆,却见整个天一山早已经没有半条人影,连尸身都不见了,只余下一地的血迹。
这种空寂更让人感到一种森然的气息,甚至比满地尸体更可怕。朱元本想寻找信鸽向归元山报信,但他哪儿还敢在山上逗留?连滚带爬的就跑下了天一山,半途抢了一匹马,匆匆赶回归元山。
归元山和天一山相距一千余里,朱元两天两夜一刻不停,跑死了两匹马,最终到了这归元山下,又倒毙了第三匹。不过好在山门已经不远了,朱元强撑着一口灵气,拖动着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踉跄着走向归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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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李傲,是天一派掌门李傲干的?”九长老元诩惊声叫道。
“是的,师叔,正是那个李傲,我亲眼看到的。”朱元疲惫的喘着粗气道,“整个天一山的人全都死光了,我们的弟子和天一派的弟子全都被那个李傲杀了……”
“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元诩急促的踱起步子,喃喃道,“不,不可能,就算天一山是他干的,其他几处地方依然是魔族所为,以他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子怎么可能释放出那么强大的魔功?”
“师叔,我看八成都是那李傲干的。”朱元道,“我在天一派的时候,曾经听到过天一派的弟子私下里议论,说他们的李掌门学过一套怪异的仙法,这才抢了掌门的宝座的,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莫非那李傲学的会不会是魔功?”
“会个屁!”元诩大怒的叫道,“魔功只有魔族的人才能修炼,他李傲难道是魔族的人吗?”
朱元一时噤若寒蝉,这九长老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就算是天一山被灭,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前面已经一连被人攻击了十几个别院,不是也没见这帮长老一个个跳出来叫嚣什么吗?
朱元当然猜不到元诩此刻为什么烦恼。
今天是七月初七,昨天夜里那些归元派长老以及各处别院降服归元派的所有金丹期以上的强者都已经集合出发,前往重山准备仙法大演练了。而这意味着归元派正式宣布,将和指挥魔族攻击归元派的国君势不两立!
此时此刻,朱元却带回这么一个消息,声称元凶其实和国君连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那意味着什么?万一国君大怒,公开宣布要灭掉胆大妄为的归元派,就算以目前归元派之势,他一时也奈何不得,但归元派再想发展壮大,再想像往日那么风光,根本就没指望了。
而此时赶快将误会向国君,向天下修真者公开?那也晚了,因为早在几日前归元派就已经发出了消息,声称此事是国君指使魔族所为,归元派要以演练仙法为名,向国君示威。此时再公开认错,那归元派的面子还往哪里放?到时候就算国君不降罪,也必然心有芥蒂,而天下修真门派必然大肆哧笑归元派无能,竟然被一个三流小门派的小掌门吓得无计可施,归元派名望大损,这东苍国凡世第一大派的名头是绝对保不住了。
而这一切,说起来却全是元诩造成的。是他最先提出国君指使魔族一说,又是他提议在重山演习仙法以震慑国君的,一旦事情全是李傲所为的消息泄露出去,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人必然是自己。
但自己能不能承担起关乎整个归元派兴衰的重则呢?
如何办?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干脆将错就错,只要消息不泄露,那么就算归元派陷入困境,也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
但真能隐瞒得了吗?杀了这个朱元倒是简单,但谁能保证天一别院的真的全都死光了?就算天一别院只有朱元一个活口,但那个事主李傲还活着呢,只要回头他再露一手那种如同魔功一般的法术,这事儿岂不是还会泄露出去?
元诩急切的踱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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