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元也很有些不是滋味,也是因为高智昌,因为高智昌对待段誉和他,那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段誉,高智昌是尊敬的、崇拜的,而对他,高智昌只有不屑和轻视。
要知道,高泰明一贯对他,都是礼敬有加,就是再往前,曾成功篡国,并一手策划出如今这样对高家十分有利的局面的高升泰,对他也是倍加优容。
因为那两位都清楚,若不是有他带着万爽上下极力筹措钱粮物资,高升泰如何能成功篡国,高家又如何能有如今的局面?
我是你高家的大功臣啊。
他倒也不奢望这个一向只信奉拳头刀枪的高智昌能想那么多,毕竟年少只知项羽用,中年方晓刘邦难,这些关碍,高智昌现在体会不到,他不怪他。
他心里忍不住责怪的是,谁都知道,我和你高家,是一个阵营的,而太子,明显属于对立阵营,内外有别,这是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吧。
但现在,缘何你那么尊崇对立阵营的,却对我这个自己人如此鄙弃?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他还不由得进一步想,这究竟是你原本如此,还是受你家其它人,如丞相的影响?
这个官,当得真是窝囊,他又一次感慨道。
看到段誉看过来,他连忙丢掉心里的那些杂念,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公文递给段誉:“这是我们对孙成的处罚结果,请太子过目,”
“若太子觉得不妥当,请太子吩咐,”
段誉接过那份公文,看也不看的就交给何维世,孙成?他早忘了,那只是一个由头而已,“不用看,我相信赵大人,”
赵福元道:“谢太子信任,在此事上,下官多有怠慢,还请太子降罪,”
知道孙成的事后,估计丞相一系的人马,没人会再在段誉面前说“恕罪”之类的话。
“过去的就过去了,好在,这结果不错不是?哈哈,”段誉笑:“这有时候啊,怠慢,也并不全是坏事,”
赵福元只能又尴尬的赔笑,高明顺停住脚步:“太子,下官非常想去皇庄看看,不置可否?”
段誉一笑:“明顺,一家人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欢迎啊,不要说今天,以后随时想去都可以,只要不是心术不正,心怀鬼胎的人,我那儿都欢迎,”
“哈哈,”高明顺又只能笑笑,“太子胸怀之宽广豁达,下官佩服之至,”
心里却在思量着,这小表叔这般的尖酸刻薄,是随了谁呢?
好像不是皇上,那么,是姑奶奶?也不像。
盖因高升洁在他们这些晚辈面前,还是很有皇后该有的雍容大度。
…………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到了皇庄,高明顺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一贯有些精明的三弟,到了皇庄之后,却像是昏了头一般。
实在是远远近近的那一座座高炉,太引人瞩目,太让人遐想。
他对那些高炉,并没有什么研究,但赵福元多少却有些了解,他看着那些在高墙后只露出一截的高炉,也是惊讶不已。
那些高炉中的大多数的造型,都和他熟知的全然不同,好些看起来都称得上奇形怪状,现在这时候,还有不少人围着那些高炉爬上爬下。
不问可知,那些高炉,说不定就和太子用铁造的船一样,又是开此前未有之先河。
因为有高明量殷鉴在前,他们把那些疑问,深深的藏在心底,看到也装作没看到一样,只是一个劲的和段誉说庄里的风光。
他们如此自觉,段誉自然也乐得少费口舌,“庄里这些日子,日夜都是这么喧闹,两位多包涵,”
高明顺和赵福元听着后山上那清脆的叮当声,猜出那是在开采石头,此时庄里的那些人家,虽还未掌灯,但已经是薄暮时分,这个时候还山上,那一定得是走夜路下山。
他们从来不知道,这些匠户,竟然还会如此积极。
“哪里,我只怨自己来得太迟,只这泛泛一观,便受益良多,”高明顺道。
他举目四顾,果然如四弟所说,一进这里,真就会直观的感受到不同。
不同于京城里的四平八稳,这里是活泼、生动的,乃至是躁动的,那一处处工坊、一座座高炉、那些还在兴建的社区、那些看到家里的炊烟升起了都不回家,依然在山上,在工坊里忙碌的人……乃至是那些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嬉闹的孩子,都和他平日所见截然不同。
这里是无序的,但无序中,却蕴藏着勃勃的向上的力量。
或许,一百多年前,大理国初立的时候,可能也会是这个样子?
这一路,不但有子弟向他们问好,有的看起来是刚从工坊或者工地回来,身上甚至还有泥浆,有的则随便坐在路边,看起来像是在商讨什么问题问题,有的干脆随便找个地方就是一躺……
高明顺留意的是他们的神态,他们无论是笑,还是不笑,看起来都非常充实,不像原来在京城里时,很多时候,笑里也透着空虚,深沉,多半也是故作的。
赵福元又有些不爽,因为,好些他叫得出名字的世侄,和他打招呼时,都非常的随意,能欠身拱手就算很不错,大多数都只叫了一声,然后点了下头而已。
有些,干脆连叫都懒得叫,只是在他看过去时,点了下头而已。
你们,这是哪门子的礼节?
还是说,连你们都敢无视我?
赵爽长胡子都快翘了起来。
段誉一边叫着那些家伙的名字,一边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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