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的眼睛亮了下,“谁?”
登上皇位后,这还是儿子第一次问他要人,而看着儿子的样子,他料定,儿子这会想要的,一定不会是女人。
他有些欣慰。
他笑着看着儿子道:“我无所不允,”
段同学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要求,竟然会让皇帝老子联想这么多,组建自己的班底?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但当前来说,这当然不是最紧迫的事。
“父皇,我想让段易长回来,依旧负责我的护卫工作,”他说。
“哦,”段正淳点了点头。
看到他眼里的热力消退了不少,段同学连忙说道:“父皇,此次段统领固有旷阙,然一则,儿子并无大碍;二来,此次意外,责任在我……”
段正淳略一沉吟便道:“未尝不可,”
段同学一喜:“谢父皇!”
段正淳看着儿子道:“经此事之后,让段易长复职,他必能裨补阙漏,今后,料他定能更忠心任事,”
段同学连忙附和,“儿子就是这么想的,”
“嗯,”段正淳点了点头,“只是誉儿,你要记住,施恩,时机固然重要,对象亦然,”
他这就是在教段同学传授自己的御下之术。
“最要紧的,是要恩威并施,尤其是身边的亲近心腹,掌管机要之人,”
他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圣人曰: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段同学愣了愣,心思这么多?
施恩?我真是完全没想过好吗?
之所以让段易长回来,是他记起了之前在山道上,短暂醒来的那一刻所见到的那幅画面:那个原本牙呲欲裂的统领——现在知道他叫段易长,见自己醒来时,眼中巨大的惊喜,浓浓的关切,还有深深的自责,让他觉得,那应该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这样的人,正是做那件要紧事的最佳人选。
但他难道好说这个皇帝老子想太多?
他低眉顺眼的站了起来,“父皇您教诲的是!”
段正淳看着乖巧的儿子,顿生孺子可教也之感,他又在长须上抚了几下,“苏进贤,”他叫了一声。
总管太监苏进贤马上飘过来,“皇上,”
段正淳不急不缓的说道:“即刻传我的旨意,段易长此次,本属辜恩溺职,死罪难逃,因太子一力求情,百般开脱,念他旧日,尚算实心任事,朕故许他暂复原职,以观后效,”
接着话锋一转:“然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着有司杖责三十,并罚俸一年。”
见他再:“遵旨!”
段同学这时还有点方,你一张嘴,就是“死罪难免,”再一开口,就又让他“暂复原职”?
动嘴就死啊生的,这是不是太随意了点啊大佬。
要一个人的命,这么轻易吗?
至于我为他求情和开脱之类的话,又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
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个皇帝老子的处理,好像也没有错。
作为护卫统领,段易长那个职位,确实不能犯错,因为他一犯错,他护卫的人,也就是自己,可能就挂了。
这样岗位的人,真也不好再给试错的机会。
但是,因为这样的失职,就判他死罪,是不是有点过分?
哦,忘了这是古代,这是封建社会,还是地处边陲的封建社会。
宝宝好怕怕!
好在我也是统治阶级,但这好像也没有多少保证……即便是这样漫无边际的想着,也不妨碍他这会适时表态,“谢父皇!”
段正淳站了起来,“我会吩咐下去,尽快配齐东宫职官,若有中意人选,自来找我,”
段同学觉得这皇帝老子,有些够意思,“儿子记住了,”
段正淳在门口停下,说了半句话,“段易长回来之后?”
段同学马上说:“我会寻机赏赐,”
赏赐的额度呢,加起来还不应该少于他一年的俸禄。
段正淳点头,“甚善!”
他伸手在儿子的肩头拂了拂,温言道:“虽无大碍,但万不可大意,暂好生静养,”
…………
段同学目送着段正淳的銮驾走远,顿时也轻松下来,累啊,压力大啊!
幸好从段正淳的反应看,自己干得应该还算不错。
树的影子,斜斜的映在地上,看起来,大致是九十点钟的样子,越过重重黄瓦红墙,看着皇宫后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苍山,他心中忍不住有千言万语奔涌着,但最后,却只汇成一句话:你也来了吗?
“殿下,”那个他一看着就觉得可怜的马平说道:“此处风大,”
段同学点点头,风是真不大,只是,他心里没底得很,但最根本的,是此时的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这可是个说话就死去活来的时代,即便自己成了真正的段誉,好像也不太保险,想想看保定帝段正明被高升泰逼成什么样,再看看段正淳现在,又被高泰明,欺负成了什么样?
他对大理国,并不是一无所知,至少他听杨婤说过,段誉后来是真的当了大理国的皇帝,而且不但在位的时间长,活得更是够久,好像比知名的长寿帝王乾隆还要长寿。
但从昨天开始,这样原本确定的事,应该就会不确定起来吧。
不解,孤单,寂寞,严重缺乏安全感……
“马平,”他在小内侍的头上摸了一下,“知道我身家……库房在哪……不,宫里的帐薄在哪?”
——这要是董国师夫妇知道了,必定又是大惑不解,太子居然也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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