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术的心情糟透了,糟到了在莲蓬头下冲了半个小时也冲不去烦躁的地步。
学生证丢了,连同里面夹着的身份证和银行卡;补考又没过,免费接受了一次那个看起来毛刚长齐的级组主任的语重心长的教育;追了一个学期的女生终于递给自己一封信,拆开后发现一张薄薄的八开白纸上写着四个毛笔字:不自量力!
“妈的!”宿舍楼五楼东头公用浴室一个隔间里的洪术又把毛巾甩到了隔板上,力气挺大,让那块木板很是发了一会抖。
既然说“又”,那洪术的这个行为自然就不会是第一次——事实上,十次也不止。那木板是好脾气,多少次也都忍得了,但刚才在旁边隔间里的那位仁兄可就没那么好的性子,所以在十来分钟之前,他捂着鼻子套上裤头拎着衣服出去了。
于是,现在这间浴室里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六个“n”字型小隔间的左数第二个与众不同地水笼头大开,一个大约一米七的瘦瘦的男生在水流的冲击下毫无忌惮地展示着全身上下李小龙式的肌肉,一块毛巾精疲力尽地躺在小隔间的一角,三个套着西装的男士把小隔间的门挡着——但是,如果从洪术的这个角度看,这三位挡住的是自己挂在墙上的衣服。
“快点把衣服穿上,到我办公室去!”说话的是中间的那位,洪术所在年级的级组主任,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去,脸色十分难看。
洪术扭过头,斜着眼目送他走出浴室,又竖着耳朵听到他的脚步渐渐消失,身子一转,脸就朝向左边的那个西服,张嘴开始骂人,脸上还带着微笑:“钱达,你他妈的有种啊!告我的黑状!”
看到他那么怪异的笑容,钱达不禁地往后缩了缩,洪术就往前跟了一步,另一个西服伸出了手挡着他:“洪术,你想干什么!”
“我拿衣服!”洪术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管石,你难道有光屁股去办公室的爱好?”
管石的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但这当然没逃过洪术的眼睛,他冷笑一声,把管石挤开,扯下搭在绳上的裤头与汗衫,也不擦一擦身子,就这么穿上了。穿完后,他扭了两下脖子,毫无征兆地抬起右膝,顶在了管石的裆部,让他疼得脸部变形,弓下身去。
“我跟钱达怎么着关你屁事?”洪术抓着管石的衬衫领子把他拽了起来,“你哪来这么多闲空?有那点时间你就不能去好好学习吗?”
说完,洪术毫无表情地哈哈了两声,又用膝盖顶了管石一下,甩开手,看着他虾米一样地在地上蹲着,心头涌上一阵快感。
转过身去,洪术命令道:“把身子扭过去,背对着我!”
钱达很听话,所以洪术只踹了他一脚——一脚而已,只不过让那小子的头拱到了墙上,仅仅是起了个包,没见血,所以自己的行为应该不算太恶劣。
洪术如是想着,到了办公室。
半小时之后,回到宿舍的洪术一如往常的吊尔郎当地晃着,反倒是几个舍友很紧张:“洪哥,没事吧?”
“还能有什么屌事?”洪术耸耸肩膀,“无非就是上了堂思想政治课。”
“没说给你什么处分吧?”住在洪术上铺的窦才问道。
“没有!”洪术回答得很干脆。
“不会吧!”三个舍友哄叫起来,“洪哥,主任是不是你亲戚?”
“操!”洪术对着他们竖了竖中指。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钱达那家伙上次不是摆了主任一道吗?你觉得主任真会给他出气?那家伙,不通世故!”
“是啊是啊。”窦才忙不迭地点着头,“听说主任被扣了三个月的奖金呢。”
“不就是把助学金给了自己一个亲威吗,有什么呀,就那么一点小事……”对面下铺的吴辽晃着脑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而对面上铺的石诚一如既往地“呵呵”两声,充分地证明了他的存在。
“对了,洪哥。”吴辽忽然说,“小弟有点事请你帮忙。”
“啥事?说!”洪术很干脆。
吴辽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腼腆来:“就是……”
“嘿嘿!”洪术打断他的话,“看上哪个美女了是不是?”
吴辽笑笑,点点头:“嗯。”
洪术开始挠下巴:“她晚上经常到什么地方?兄弟,你说一下,哪天我去找几个人路上截她,然后你再出来英雄救美……老套是老套了点,不过听说挺管用的。”
“洪哥……”吴辽好象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喜欢上的,是徐丽。”
“我操!”洪术瞪大了眼睛,“你小子不是烧坏了脑袋吧?怎么想着自找倒霉呢?”
“可是,我就是、就是……”吴辽的手都好象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洪术手一摆:“得了,兄弟,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开口了,我一定帮你,你就说吧,我得去干什么?是不是真的要我去晚上截她?别管怎么说,我也是练过的,她一个小女人……”
吴辽打断了他的话:“徐丽她说过找男朋友的标准的,你知道吧。”
洪术知道:“哦,怎么。”
吴辽一下子来了精神:“洪哥,我记得有一次去网吧上网,看过你下围棋的。”
“要我教你?”洪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告诉你啊,你要是真想学好,就花钱去报学习班,我就是玩的,臭得很,跟我混,你这辈子都别指望能赢得了她。”
“你就把我带入门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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