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坐起来,揉着头发,真是失策,她竟然就这样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睡着,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不过看来,倒也还算是一个可靠的人。
现在她已经会简单的发髻,还被赵姨娘笑过,是不是磕坏了脑袋,连这最基本的都不记得了。
辫子依旧是她的最爱,简单又俏皮,只是赵姨娘总是在一旁抿着嘴笑,哪家娇女这么打扮呢。不过看在如今的情况下,这样也不错。
下过雨的早晨,带着丝丝清凉,只是里里外外都湿漉漉的,把好心情都打折了几分。
她走出房间,看到苏木在整理着她从后山砍下来的竹子,用来修补断垣的围墙。比起扫地这种细活,显然粗活更加顺手。
“你在干什么?”
林宛白马上走上前,把竹子一把夺过来,厉声问道。
没有好好卧床休息就已经很糟糕了,现在还要干粗重活,是不是嫌小命活的太长?
“我想着,有这么大的空缺,你们母女俩晚上不会太安全。”
苏木如实的回答,所以才动手,想加固一点,毕竟林宛白的手艺,实在是太差。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待会伤口要是裂开了,一切不就白费了。”
苏木是她救下来的人,对于他的复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想,应该没事。”
苏木不以为然的说着,再重的伤也试过,这点伤口,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总之,给我好好坐着。”
林宛白才没有理会他的歪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指了一下一旁的凳子。
这意思明摆着,如果苏木不听话,很有可能就是暴力对待了。
苏木是一个很懂形势的人,他当即举起手,做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林宛白可不是莺声细语的娇娇女,得罪了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林宛白很满意他这副样子,刚要点头就看到苏木的神情变了,不等她开口问怎么回事,苏木一个箭步上前,把她落在身后。
她跟着回过头,不知道苏木想要做什么,但是她才刚回过头,就看到灶房窜起一人高的火焰,火舌卷起来,熊熊艳艳的。
灶房是最原始那种,黄泥做墙,茅草为顶,而且灶房里面都是干柴,要是真的着火了,很快就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为灰烬。
“娘!”
林宛白惊叫一声,跟着跑过去,这时火舌已经把大半间灶房都烧起来,火势之大,让人意外。
她的心乱作一团,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赵姨娘还在灶房里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下了一晚上的雨,灶房顶上的茅草早就湿透,四周也湿漉漉的,就算有火苗也烧不起来,更别说一下子就火舌就窜得老高。
她脑海里想起林曼露在离开得时候,对她所说过得话,如果她在继续调香的话,身边的人就会遭到不测,而她身边的人,只有赵姨娘。
就在她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从火墙里跑出一个人,是苏木,而且苏木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林宛白定睛一看,是赵姨娘。
“娘。”
林宛白趔趄的冲上去,扑倒在赵姨娘的怀中,因为惊吓过度,她浑身颤抖着,连指尖都是凉的。
“你没事吧,有没有烧伤哪里,我看看?”
林宛白着急的说着,因为害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遭遇到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她都没有想过要哭。
但是,在看到赵姨娘有危险的时候,她一直强忍着的坚强,一下子就崩塌成灰。
赵姨娘吸了浓烟,咳嗽的厉害,见林宛白在哭,睁开眼睛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傻丫头,娘这不没事了吗?”
“我知道,可是,可是……”
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她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一次都哭够本。
“苏木看了,会笑你的。”
赵姨娘勉强撑着坐起来,火势虽大,但是却是从外面烧进来的,所以她只是呛了浓烟,肺里火辣辣的痛,并没有烧伤很多地方。
林宛白这才抬起头,看着一旁的苏木,刚才她还在说让他不要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现在看着他发白的嘴唇,知道伤口是真的裂开了。
“苏木,谢谢你。”
林宛白看着他,大颗眼泪簌簌落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这次没有苏木在,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把赵姨娘救出来的。
“只是报恩而已。”
苏木不是自大的人,也不会居功要挟,轻轻一笑就当过去了。
两人把赵姨娘扶到房间,检查一番以后,才发现不仅是吸入浓烟,还烧伤了手臂。
林宛白站在一旁,她知道怎么处理烧伤,可是身旁却没有可以利用的药物。
想了一阵,她走到衣柜前,离开林府的时候,林曼露塞了一直发簪给她,虽然她对这古代的发簪价格不了解,可是既然是林曼露随身携带的,也不会太便宜。
虽然她早就打定主意,不要动用林曼露的任何东西,但是发簪是在两人彻底恶交之前的东西,况且娘的身体要紧,这些赌气的话,可以先缓缓。
“在这里看好我娘,去去就回。”
林宛白一边交待苏木一边往外走,虽然把两个病号放在家里不是一件妥当的事情。
但是林宛白很清楚,就算是重伤的苏木,也比她有用多了。
跑腿典当再请大夫这等小事,还是让她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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