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宇文泰动杀机之时,张陵不知道危机正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其实又何止是张陵,宣城偏安一方平常最多不过几股流寇骚扰,即使徐德也久未上阵。此番秦猛先确实到宣城游说他起事的,徐德年纪已老,不复当年之勇,本是不该答应,但又想到自己戎马一生才坐上宣城守备的位置,在朝廷中没有任何背景。若他日自己病故,这守备一位必定为朝廷收回,所以他决心乘眼下在宣城还有几分势力,为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打下一片江山,也算有个交待。徐德却不糊涂,出头鸟这样的蠢事他是绝不干的。他等得是泥人石大军自淮北渡江再呼应起事,但这少说还要三至五年,于是他答应下秦猛先,在暗中筹谋待时机成熟共举义旗起事。
这天日上三杆,书屋内教书先生正在堂上晃着脑袋满口之乎者也地掉书袋,而徐大人的独子徐守孝早已埋头桌案上,鼾声阵阵,睡得是口若悬河。李子顺起初说即使作个书童,也决不能自甘低贱,需在学堂上学到本事,但坚持了不过三日连带张陵,周书同一起都在一旁昏昏欲睡。
陡然室内传来一声冷哼,张陵只觉得迷糊中耳朵遭人一拧,待他睁眼时只见眼前一张母猪般的肥脸。一旁的徐守孝他们三人早都一脸畏惧的看着眼前这拧自己耳朵的老妇人。张陵随即反应过来,忙出声说:“见过大夫人。”
大夫人这卖相确实不怎么好看,不过他当年是徐德结发妻子,落草时又陪他吃过苦,所以日后徐德受了招安,也并未辜负了患难之妻。只是这大夫人肚子不争气,从未给徐德添过一儿半女,但他待徐守孝却视如己出。这徐守孝是她心头肉自然不能责罚,所以气都出在了张陵三人的身上。说道了一阵,二夫人急急从外赶来,大夫人不留情面连带着二夫人一道批了一顿。最后处以家法,责打三人各二十大板。徐守孝虽是大少爷,人又懒散,却很护短代三人向大夫人求情,最后才减轻刑责改打十大板。
当张陵三人被按在板凳上时都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张陵自小被打比较有经验,就开口对二人说:“待会被打时候,只管大声喊会好受一些。”
周书同朝张陵翻了个白眼,骂道:“这是什么馊主意,若不是你睡得熟,喊也喊不醒,我们几人怎么会被拿来打板子呢?”
李子顺不快地对周书同言道:“都这时候了,还在嘀咕这些作甚么?书同你身上有多少铜子借我一点成不?”
周书同哭丧着脸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管问我要钱。”
张陵会过意来,抽出手从腰间掏出钱袋,对李子顺喊:“子顺我这里有钱你拿去。”
李子顺接过钱袋,又将自己钱袋取出,递给监管的下人说道:“这位大哥,大家也都是吃一碗饭不容易,眼下小弟我们三人犯了事,求几个大哥能手下留情宽容一二,一点小钱就请大哥们喝酒吃茶不成敬意。”
那监管的下人掂量了下两个钱袋,感觉还算满意,朝其他几人打了个眼色。几人会意便挥开板子拍下,只听啪地一声板子贴肉声,张陵他们觉得屁股上却没想象得那么疼痛,不过嘴上的喊声却叫得山响以使他人不会怀疑。
那几个监管的下人见张陵他们如此配合,也觉得这几人上道,手底的板子放得更轻了。
午间的时候三人趴在铺上望着窗外,红紫相间的肉上抹着二夫人送来的棒疮药。周书同气气哼哼地说:“我说那鸟人下手也忒狠了些,都怨你们钱给得太少,不然这会儿老早就消肿了。”
张陵与李子顺闻言心底都是暗骂,他们心知方才二人给钱疏通,让周书同心底过意不去,所以他才故意这般说免得日后二人找他讨还人情。李子顺没好气地言道:“就是给再多的银子,加上神仙造的棒疮药,也没一个下午就能好利索的。”
周书同闻言哼地一声别过头去再不说什么。
这一日徐守孝心知这三人都挨了打也没唤他们来做事,只是从二夫人那调了两个丫环随身伺候。三人直趴了一下午,晚饭也没吃了多少,多亏了二夫人送来的棒疮药,他们却已能下地走动自如了。三人没有事做也是乐的逍遥,放下心来继续大睡。直到了中夜,张陵隐隐听到徐守孝房间内有玻璃打碎的声音连忙惊醒了。张陵见李子顺,周书同亦一起醒来,都看见彼此脸上的惊异之色。
三人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下床穿鞋披上衣服,悄悄来到院中大屋房前,只见大屋内虽掌着灯,却静悄悄地一丝人声也没有,周书同本是要到叩门却被李子顺止住。三人偷偷来到大屋的另一面,张陵轻轻捅破窗户纸朝内看去,登时惊呆在当场。李子顺从未见过张陵如何惊愕的神色,心底更是慌张亦捅破窗户纸朝里看去,却见到地上散了一地的碎瓷,而徐家大少爷此刻正按着一个丫环在行颠龙倒凤的事,而那丫环居然相识的平儿。平儿罗衫半解,脸上满是羞色却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而徐家少爷此刻全不似平常疲惫不振的颓样,双眼放着红光神情极是亢奋。
三人互朝两个纸孔看了许久,既是舍不得不看又隐怕被人发觉,正在这三人看得关键之时,府外传来人马喧哗声,周书同正恼徐守孝进展如此不顺,低声骂了一句道:“这大半夜了还不歇息么,难不成又是哪里走水了?”
这话说得颇为大声,听得房中两人动作都是一停。李子顺此刻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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