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再喜欢一个人,也会有想掐死他的时候。
闲院觉得自己已经失控了。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落魄的姿态面对宗像。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闲院也不知道,好像不知不觉就涉及到了这个话题。只是仔细想想,眼前这个依旧淡定着的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无声无息地控制局面,单单一个谈话的走向又怎么可能避不开。
在今天之前,宗像从没有主动说起过关于羽张迅的话题。
“很冷吗,”宗像眯起眼:“弥海砂好像在发抖。”
被宗像一说,闲院发现的手指的确在颤。被拥在男人的怀里,被他的体温温暖着,并不存在着因为空调设定过低的原因。明明知道是什么理由却说着这种理由,闲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一直很想问弥海砂呢。有关羽张前辈的事情。”手指顺着闲院的头顶滑到肩膀,男人的指间没入了红色的发丝中:“以前觉得没有必要惹弥海砂不开心,但后来发现我的身份有点太微妙了。”
作为一个替代了先王王位的新王,对于前辈的事情询问得太过详细,总会让人有些对他资质的质疑。况且真正熟知的先王的人并不认可他的存在——即便已经成为他人护卫般低下存在的人们依旧忠诚地执行着与先王的誓约,太过年轻的他并不是值得先王旧部接纳的王。
不过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
“也大概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一直秉承着……不想干涉弥海砂过去的信念。而且觉得重头来过也并不是坏事,而且自己带出来的族人敬畏之心也会更高——我的意思是,因为没有什么比较的缘故。从这点看来,我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王呢。”
不过考量之下,这个人还是做了一个特别的决定。
“为什么……把师父找回来。”
一看到独臂的沧桑男人,闲院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变得明快过。善条刚毅的身上信念和伤口,甚至是整个人生都与羽张有着牢不可破的关系,对于闲院而言,某种程度上,善条约等于她心中的旧s4。
虽然没有了羽张,那个约等于没有任何意义。
“大概也是因为现在的族人对我太过敬畏的……副作用?”宗像的语调上扬了一下:“所以希望善条先生,能在突发状况下毫不犹豫地……再做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再次果决地斩杀可能带来灾祸的王。
“毕竟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贪生怕死,对于这点我必须要承认。尽管没什么希望,但我还是想找到弥海砂。毕竟吠舞罗那边的确事情不断,外加上其他的组织也有异动,我并不确定在危机突袭后能够毫不犹豫地……”
“对不起。”
闲院抱紧男人的脖颈。
“对不起。”
隔着被子,宗像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不想有带着那一点执念将别人也拖入什么事件的可能,我带着这样的想法,拜托了善条先生。”将抚着闲院后脑的手指撤了回去:“而且如果是善条先生的话,弥海砂也会理解的吧……”
“不要哭啊。”宗像有点苦恼地叹了口气:“如果是别人的话无所谓,但是弥海砂的眼泪,真是让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礼司,对不起。”
“我并不觉得是弥海砂的错误,与其说别的,倒不如说那时候我似乎太急于表现自己……”
“不要死。”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要……丢下我。”
“还真是个……有点难度的请求呢。”
长久的沉默,宗像将闲院抱得更紧了一些:“虽然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微小的水滴汇聚后,将他本来不薄的浴衣打湿。那一滩不甚明显的水迹一点点地沿着织路散开,带着吸附的微弱重量压在了男人的肩上。
意外叫人感到有些沉重。
闲院安静地伏在宗像的肩膀上,明亮的发色很是显眼,就算不用低头也能看到那带着光泽的赤红。大概是用了从正午到太阳落山的那些时间平息了情绪,到最后房间内的气氛仍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就算了。”
闲院揉了揉眼睛,哭泣过度的感觉让她觉得疼。手指的冰凉让她感到有些舒服,将手背盖在眼睛上,闲院往里面蹭了蹭,带着被子一起摸了到枕头,然后躺了下去。
背着宗像。
“被礼司这么一提醒,我发现我好像也得准备一下。”闲院的声音哑了下去:“按照先王崩溃的速度算,没准我还会挂在礼司前面。”
裹紧了被子,闲院好像觉得还不够暖和,顺带把脑袋也蒙了进去。
“弥海砂……”
“可以拜托浅川。”闲院想了想:“如果浅川不在,那就是结城。”
“……弥海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使用非常节制,所以并不需要担忧。”
“羽张大人殉职前也是这样。”
空气短暂地凝滞了一下。
“而且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以为有了礼司的保护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这是我身为王的失职——无论哪位前辈,也都没有把更多族人卷进危机中的先例。”
现在的闲院冷静异常,分析起了自己的欠佳,并颇有对此进行弥补的意思。如果不是声音比平时小,说话的声音也更加轻和慢,以及那不能掩饰的憔悴,这种态度真的会让人感到庄严肃穆。
“真是个……差劲的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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